第14章 不作就会死的女主和女二

重生之御夫手记 沈封 4273 字 10个月前

那小娘子似乎自知闯了祸,无辜的看着李长安,好似一个捣蛋后的幼童般,这举止落在李长安的眼中,贞娘蓦地发觉李长安眼睛里竟闪过一丝柔软,那是贞娘从未见过的柔软神色。李长安对着贞娘从未如此过,贞娘蓦地有了一丝恐惧,她怕极了,怕极了李长安会喜欢上这女子。

这时候,那女子身旁躺着的男人忽而从地上起来,乍一看竟是个比那女子还小一些的少年。这少年一改先前躺在地上时那半死不活的模样,精气神十足的跑来挡在那女子身前,道:“将军饶命,是我们姐弟只是想通将军开个玩笑,不想惊扰了将军的战马。”

李长安皱眉,“你们是何人?”

那少年拱手道:“我乃此地太守之子覃知妄,这是家姐。”

李长安淡淡道:“我此次出行本是机密,想不到此事不但覃太守提前知晓,连你们也都知道了。”

覃知妄摸了摸脑袋,憨厚笑道:“这事情父亲倒是没告诉我,是我偷偷看到他同京城往来的信件得知的。”

李长安淡淡道:“既是如此,我军务在身,也不便叨扰了。”

说罢便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倒让那少年颇为尴尬,覃守知尴尬的杵在那儿,倒是那小娘子无畏道:“李将军,我们早就听过你的名字,听闻你带着几千精兵孤军奋战生擒了敌军统帅。我弟弟很是佩服你,他一直想要参军,可父亲不许,我们这才想着过来见你一面。”

原来,覃知妄身为边关太守之子,平日里见惯了边关将士操练时英气勃发之姿,一心想着要去军中参战、建功立业。可覃太守身为北地太守,深知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更清楚若是上了战场、沙场刀剑无情、鲜血累累,可远不是儿子想的那般简单。是以覃太守是决计不肯让儿子去上战场的。

覃知妄原本也是胆小的,加之长姊覃羽霏是个活泼的性子,覃知妄同覃羽霏在一处长大,自小到大都是覃羽霏说了算、他也只是跟在覃羽霏身后罢了。岂料这件事他却是真真着了迷。长姊覃羽霏本也因着听了木兰从军的故事很想做个花木兰那般的女将军,她得知覃知妄的念头后就忽而有了带覃知妄来毛遂自荐的念头。

覃羽霏也是个被父母亲宠惯了的小娘子,闯起祸来也是有恃无恐,加之太守为一郡长官,覃羽霏身为女子从未出过北地秦郡,而秦郡的百姓大都因着她是太守之女对她礼让三分,是以覃羽霏便觉着若能拦下李长安的马儿,说不准李长安便能带上覃知妄。覃羽霏性子古灵精怪,兴致来了,便想着同李长安开个玩笑,是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拦路卖身的荒唐招数来。

李长安眼睛里全然没了先前的柔软之色,只淡淡道:“覃太守只有一个儿子,我军中不收父母健在的独子。”

说罢,李长安便勒马转身,贞娘松了口气,却不料那小娘子竟拦在了路的正中央。若是旁人这般阻拦,李长安大可纵马跨过去,可对方到底是太守之女,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覃太守的地界还是需得谨慎几分,是以李长安便是再不悦也不能率性妄为。

贞娘见李长安面色渐渐冷下来,这才放下了心来,李长安不喜旁人逆着他的意思来,贞娘自打第一次见着他就知道了。是以贞娘每次同他说话都是顺着他来,可覃羽霏却是不知李长安的性子,覃羽霏生来便在秦郡,秦郡的百姓知道她是太守的女儿都宠着她护着她,更有喜好攀附权贵的人时不时的夸赞她如此率性而为甚是可爱。

是以覃羽霏从不觉着她这般做有何不妥,她自忖拦下李长安的马儿后同他撒娇耍赖,李长安说不准就心软了同意带上他们姐弟二人。

不料覃羽霏眼看着李长安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紧接着便发觉被人提着衣领拎了起来,她觉着双脚离地、身子腾空一飞,转眼的功夫便被掉了个个儿,待到双脚落回地面的时候,李长安已经策马离去了。

贞娘见李长安走了,也放下心来,她放下帘幕、准备赶路,忽而马车的布帘却被掀起,覃羽霏竟说也不说一声就闯了进来,贞娘错愕,半晌,却听得她道:“愣着作甚!快走啊!”

说罢覃羽霏转身打量了一遍春深,忽而问道:“你们是李将军的家眷?”

贞娘终究是想着在覃太守的地盘上,不想同她交恶,便道:“算是罢。“

“你叫什么?”覃羽霏捅了捅贞娘,贞娘觉着被她捅得不甚舒坦,却还是礼貌道:“妾叫贞娘。”

“你就是那个贞娘!”覃羽霏瞪大了眼,声音也跟着大了不少,大声道,“你就是那个未婚夫没了才个把月就和李将军私奔的?”

贞娘不悦,她不知这覃羽霏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在演戏,莫说在大周,纵然是在现代,未婚夫才没了一个月就和人在一起也着实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这可是在大周,这样的女子纵然不是被万人唾弃却也是受人非议的。若这事情真是贞娘做的,贞娘便也认了,可这明明是沈凝心的婚事推到了她的头上,贞娘却觉着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贞娘这次过来本是想着能忍则忍,可她本想着在北疆远离长安城,可以重新开始,如今看覃羽霏这架势,只怕任凭她张扬下去怕是要将贞娘的名声毁尽了。贞娘淡淡道:“覃姑娘,我同那孙家公子从未有过婚约,当初同孙府公子定亲的也是我七妹,是七妹不想去守寡,嫡母和父亲也觉着七妹更可人些,这婚事才落到了我头上。”

那覃羽霏却只当贞娘是诓她胡说,覃羽霏心想,贪图权贵就直说,装什么无辜,还把过错都推到了父亲和嫡母的头上,当真是个不孝女。覃羽霏绝不觉着这世上会有不好的嫡母,因着她的生母就是覃太守的正室夫人,在覃羽霏眼中,母亲贤惠善良、对待庶子庶女同她都是一般无二的。是以当贞娘说是沈大人和沈夫人将这门亲事推到了贞娘的头上时,覃羽霏只当是贞娘污蔑嫡母,心中慨叹嫡母难为,更觉着这贞娘不是什么好人。

覃羽霏之所以会这般觉着,还都要从覃羽霏的父亲覃太守说起,覃太守后宅中虽也有妾室,奈何正室夫人着实手段了得,且覃夫人不但身为正室夫人、家世在秦郡也是望族,是以覃太守很是敬重这覃夫人。后宅中的几个妾室和庶子庶女也都被压制着,对覃夫人虽有不满,却也是敢怒不敢言,面上还得装作与覃夫人亲厚的样子。

覃羽霏自己就是个嫡女,自是体会不到庶女的心酸,况且她几个庶出的姐妹如何敢再覃羽霏面前说覃夫人的不是?是以覃羽霏便以为天底下的嫡母都是顶和善顶好的人,如今听贞娘说嫡母的不是,覃羽霏非但百般不信,还连带着对贞娘也有了意见。

覃羽霏在覃家便是受尽宠爱,她若是看不惯谁只管直说,不论她同那人谁对谁错,过后一定都是对方来向她讨饶道歉。是以当他心中觉着是贞娘在说嫡母的不是,便嗤笑着鸣不平道:“嫡母为何要害庶女?可我怎么听说沈夫人是个甚好的人?再说了,那为何长安城中都是说你的不是?”

贞娘总归不能多说父亲和嫡母的不是,她虽从沈家跑了出来,可大周同现代不同,若是说了父母于子女便是天,她若说了太多父母的不是,那不论是怎么一番光景到最后都会成了她大逆不道。

覃羽霏见贞娘不语,心中得意,觉着自己终于让贞娘演不下去了,便得以的笑了笑,转头忽而见着春深蒙着面,无邪道:“你怎么蒙着脸好似见不得人似的?”

春深听了这话心中有所不悦,转头却瞧见贞娘朝着她摇了摇头,春深见状知贞娘怕是不想同这覃羽霏交恶,便道:“我这脸毁了,不得不戴着这面纱。”

春深本以为寻常人听了这话定是不会再问下去,哪知覃羽霏听了这话后又道:“怎么毁的?可是不慎摔伤了?”

春深不悦,脸色也不大好了,只不过隔着面纱旁人看不出,但白芍同贞娘却都暗暗在心里皱起了眉,这覃羽霏当真惹人厌恶,可覃羽霏却丝毫不觉,她自小便在父母身边,父亲又是秦郡太守、加之她容貌可人,也是受尽了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