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侧脸扫了她一眼，没管她，盯着罗盘发愁。

这一条街她已经收了六个妖怪，根据锁妖塔第一层中妖魔数量的记载，还有八十二个。怎么感觉跟要去西天取经一样，她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咳咳。”

后面的人咳嗽声已经沙哑到一定程度，唐雨无奈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个老婆婆，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妖界。”

老婆婆脸色一白，沙哑着嗓子道：“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唐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也愿意养着一个人形核武器，关键时候还能吓一吓男主，但他总得先活下来吧？

老婆婆踌躇着开口：“师父，我……”

“变回来。”唐雨冷声道。

老婆婆默默的点了点头，变成了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他额间的玄玉将他的脸衬得更加苍白。“师父。”

“别叫我师父。”唐雨转身便走，继续查探有没有漏掉的妖。

“师……唐音。”颜天羽一步步坠在她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萧瑟，“我知道你不喜欢落水。”

“咳咳咳……可……可是如果你杀了她，妖族是不会轻饶你的。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要是还不解气，你可以杀我。大不了我写封信给父王，让他不要追究你。”

“杀你，用得着我动手吗？你这个样子继续在人界待下去，很快，”她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冰冷的吐出三个字，“就会死。”

颜天羽怔愣了片刻，忽然勾起一抹苦笑：“怪不得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师父好像在龙洞时，就对我体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真的会死，我宁愿死在师父的身边。”

颜天羽低哑的声音像是在述求。

唐雨脚步顿了一下，眼睛里泛起了波澜，她看着漫天的雨丝，轻声道：“如果可以，我们谁都不要死。回妖界去吧，活着回来我才有机会在你身上出气。”

颜天羽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唐雨的背影消失，他才缓缓的靠在墙上，闭着眼，任由雨滴将他的脸淋湿。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巷子里走出，用妖力化作屏障为颜天羽挡住冷雨。

“颜哥哥，我们回去吧。”

确定没有遗漏的了，唐雨才出了城南，一走出封锁线，就被一群百姓围了起来。

他们看见唐雨，纷纷拿起竹筐里拳头大小的石头朝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