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这时候的雨越下越大,路旁的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项宛急匆匆的下楼,等了许久,也拦不到一辆车,最后还是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姐,用单车载着她到警察局门口。
项宛道谢后就要从包里给钱她,大姐死活不要,眼看雨越来越大了,项宛拿出饭店的名片递给她,让她明天一定得来,便撑着伞,小跑进了警察局。
项宛进了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警察面前的成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脚勾着另一张凳子,受伤那只搭在扶手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完全不去理会正在跟他说话的警察。
项宛紧抿着唇,走上前,唤了声,“成淮。”
成淮一听这声音,嗖的就抬起头,把脚放下,转过身双手抓着她的手袖,仰着头看向她,声音没力,语调飘忽,“宛儿,你来了。”
坐在成淮前面的警察大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混小子从一副拽上天的大爷样儿,摇身一变,活生生一只甩着尾巴可怜兮兮盯着主人的金毛犬。
“怎么回事?”项宛看着他全身湿透,脸上好几处挂了彩,出声问。
警察大哥把手里的记录本甩在桌子上,“还能怎么回事,跟别人打架了呗,我就没见过闹事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警察大哥还未说完,被成淮一记眼神骇得住了口,气出不得的瞪着成淮,后者则看也不看他,拿起项宛的手,抚在他的脸上,出声:“宛儿,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好疼。”成淮带着项宛的手将他的脸从上至下,从左到右都摸了一遍。
“我们才痛吧……”两道哀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项宛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同样是衣服湿透,只是脸上的伤跟成淮的来比,真是大巫见小巫了,嘴角、鼻翼、眼眶,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都带着打斗过的痕迹,只是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微微皱起眉毛,看向成淮,眼神里的意思是在问他怎么回事。
成淮恹恹的放下她的手,动作粗鲁的用脚踢了下桌子,对坐在前面的警察大哥开口,语气不善,“不是要录口供吗,赶紧的。”
“……”警察大哥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是谁一直闭口不开,是谁一副拽上天的样子啊。
成淮和那两人是在公寓前面被人抓回来的,许是闹事闹得厉害,街坊领居才报的警。
能不厉害吗,看三人这样子,被打得整个猪头饼似的。
成淮这人虽谈不上彬彬有礼,但顽劣归顽劣,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经从成淮嘴里一说,大伙也差不多理清了整个事件。
下午,待项宛回店里后,成淮瞧见小巷子里有两人鬼鬼祟祟的,跟上去,便听到两人的对话。
“就是这妞,上次在那饭店报警的那个,哥,你准备怎么收拾她。”
“怎么收拾?嗯……这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