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很有趣。”安德烈为自己的爱好辩驳。
“好吧好吧,但我想说,这让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安德烈好奇道。
金发的小男孩儿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然后点了下头说:“也许我也应该去军校。”
安德烈翻了翻眼睛:“放过它吧。如果你真的去那里闯祸了,你爸爸可没法帮你。”
“嘿!我可不是整天叫着要告诉我爸爸的人。”查理双手抱臂。
“你比女孩子还要爱护你那张脸,就冲这一点你这辈子就已经和军校说再见了。”安德烈嘲笑道。
查理摸了摸自己光滑白嫩的脸蛋,苦着脸,最终喝了一大口柳橙汁。
“我饿了。”他这样宣布,然后就把这事儿抛到脑袋后去了。
在查理大吃特吃的时候,安德烈也抽空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
军校?不,他不是很有兴趣。他思索了一圈然后觉得他对寄宿学校也没什么兴趣。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后来,它重新成为了一件让安德烈头疼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骑马吗?”
吃饭的时候查理问道,看上去有些兴致勃勃。安德烈也同样放缓了手里的动作,留心听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卡列宁。后者的动作也停了一下,然后说:“让卡比东内奇带你们去。”
卡比东内奇是家里的门房,但骑术还算精湛。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卡列宁在从城里出发的时候把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也顺带上了。
查理小声地欢呼了一下。
安娜看到阿力克谢询问的眼神,然后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您和我们一块儿去吗?”安德烈问道,一双家族遗传的眼睛有些兴奋地望着安娜。他从前因为要面对和小伙伴分别的乖戾阴影这会儿似乎已经全数散尽了。
“不了,我留下来,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她笑笑。
安德烈和查理互看了一眼,显得非常满意。
吃完饭以后又休息了一会儿,在卡列宁的吩咐下,卡比东内奇还有另外两个仆人就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开阔的马场附近。而安娜则像她说的一样留了下来。
她向院子里走去,带了大厅的时候发现卡列宁已经端坐在那儿了。她抬眼,显得有些好奇。
“你有事要对我说。”卡列宁说,用的是肯定句。
安娜于是就笑了起来。
她走过去,亲亲热热地坐在卡列宁旁边。她当然发现了这一点。
如她丈夫这样的人,在很早以前,或者说在一些公开场合中,单人沙发绝对是他的优先选项。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多的小习惯彼此之间就几乎不需要用言语来诉说,只需要认真和留心,对方的各种癖好总归是会了解得越来越多的。
“你怎么知道?”
她虽然可能明白,但这会儿没有工作或者来访者的闲暇时光中,安娜就总乐意这样询问一句。
在这样做和这样说的时候,像她这样的人可能压根就没想过是为了什么。仿佛就是,她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如此地乐观和快活,总是能让人高兴一样。而对她自己这位传闻中有些冷冰冰的高官先生,做妻子的就像是互补一样,常常可以找到话题去夸赞自己的丈夫。
如果这实在某次谈判或者公开发表意见的时候,卡列宁对于安娜这种明知故问通常会皱眉,甚至依据这个人的身份在心里做出适当的嘲讽,面上挂着得体应对对方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