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崔世君抿嘴一笑,说道:“不过,姑娘明年大概就要在宁国府做榆钱糕了,也不知他家府上有没有栽种榆钱树。”
她话音刚落,莫婉原本苍白的脸上飞来一抹红霞,崔世君拍着她的手背,缓缓说道:“姑娘这些日子没出门,许是还不知道,我听宁国老侯爷说,霍侯爷陪同太子殿下到淮扬去了,短时内大概回不了京城。”
莫婉的确是今日才听说霍嘉离京的消息,她笑着说道:“侯爷在朝中当差,自是公务要紧。”
崔世君怕她想左了,又说道:“所幸老侯爷已经回府,今日我把姑娘的庚帖送去了,又带了侯爷的庚帖过来,若是有空闲,姑娘差人去合一合八字,或是不方便,到时我替姑娘跑一趟也使得。”
说罢,崔世君把霍嘉的庚帖交给莫婉,莫婉打开看了一眼,递给珍珠收好,她道:“劳烦姑姑费心,我记下了。”
崔世君已来了大半日,坐得久了,莫婉神态带了一丝疲倦,崔世君见此情形,便要告辞离去,那莫婉拉着她的手,嘴里说道:“姑姑,得了闲,还望你常来看我。”
崔世君应了一声,又嘱咐她好生保重身子,带着阿杏出了院子,谁知刚走几步,就见东郡侯莫少均迎面走来,崔世君停住脚步,侧身朝他身了一礼,那东郡侯看了她一眼,说道:“原来是崔姑姑,不知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崔世君回道:“宁国府打发我来送霍侯爷的庚帖,刚才已送到莫姑娘的手里。”
莫少均眼底微冷,他的目光移到张氏身上,沉声说道:“张嬷嬷,你明知姑娘病着,正是应该好生静养才是,崔姑姑若是有事,你只管回我,怎么引着崔姑姑往你们姑娘屋里去了。”
张氏是东郡府的老人,且是莫婉从小奶到大的乳母,就连莫婉对她也是尊敬有加,莫少均斥责的话说得毫不留情,那张氏脸上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嘴里嗫嚅几句,又讪讪的闭上嘴。
崔世君心头一顿,她和东郡侯只有几面之缘,却隐约察觉他对自己很有成见,虽说她不知是何缘由,这时眼见张嬷嬷受自己连累,崔世君对东郡侯说道:“侯爷说得是,原是我思虑不周,打扰莫姑娘休养,还请侯爷不要怪张嬷嬷。”
莫少均脸色稍微和缓了几分,他看着崔世君说道:“崔姑姑不知者不怪,家姐性情宽厚,纵得府里的下人也失了本分,让崔姑姑见笑了。”
崔世君嘴里说着不敢当,莫少均朝她点了点头,径直向着莫婉的院子里走去,崔世君回头望了他一眼,一语不发的随着张嬷嬷出了东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