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面目淡然,目视那一对碎渣,似有意无意的听金文壮絮絮叨叨此事前后。
“若是那个女子再出现,你可认得出?”
他问到。
齐文壮点点头,“那是自然,虽然是晚上,但这几日月光亮堂,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位公子又问到,“牛大壮在何处。”
齐文壮指指后面,“他家就在那边。”,他努努嘴,“那最破的两件屋子就是他家。”
“带路。”
那公子命令道。
齐文壮有些摸不着头脑,那牛大壮是卓家那个姑娘要保的人,而这群官爷过去找牛大壮干什么。
转念一想,难道这位官爷想借着牛大壮攀上卓家?
只是不知这些官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他齐文壮虽然在这穷乡僻壤住着,可他年轻时也是闯荡过的,再加上因和苏家的姻亲关系,这些年也没少往金城富贵圈走动,眼力劲儿还是有点的。
他心中暗暗揣度这群人看穿着打扮,还真不像是一般的小喽啰,不说这些马匹都是北方的高头大马,就是那为首公子一看那盛气凌人的气度也绝非等闲之辈。
可若是大官儿大世家的跑到这穷旮旯来干什么呢?
金城外的这片山野土地虽然肥沃,可位于凉州最边角处,还有更大的劣势在于后面背靠大阴山。
这座大阴山绵延几百里,将凉州和兰州分割开来。如此一来,这里几乎成了死地,没什么过往来客,更不会有什么商机,只适合种种田地养老罢了。
所以齐文壮就对这一行官爷身份十分好奇。
他见为首公子要他带路去找牛大壮,忙不迭应下,赶紧前面殷勤带路。
虽说不远可这一路绕来绕去也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这群人硬是没有一个说闲话的。
齐文壮见打探不出什么来,带路到牛大壮门口边缩在一边偷看一二。
牛大壮昨日才犁田完,这两日正好在家歇着,过几日还要去冯家帮忙插秧的。
他听到门口有声音,出门一看,一愣。
为首的公子眉眼陡峭,气度不凡,后面那几个汉子个个虎臂猿腰,气势夺人,心中就有些发怵,喃喃到,“你们找谁?”
“你可是牛大壮?”
他老实的点点头。
那为首的公子目光锐利,“那一日从齐家救走你的姑娘是谁?”
牛大壮一愣,老实巴交的说到,“我不能说。”
他话音未落,剑鞘已卡在他的咽喉处,那公子全身散发出丝丝寒意,“本公子再问一遍,那姑娘是谁?”
牛大壮顿时后背发凉,只觉得那顶着自己咽喉的剑鞘重若千金,眼皮子低下是那鞘上镶嵌的红宝石熠熠生辉看得他头晕目眩。
他额头全是汗,十分艰难的说到,“那姑娘救了我,嘱咐我不要说出此事。”
“大壮,外面是谁来了?”房内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
牛大壮一听屋里的声音顿时更加紧张,声音都带着颤抖,“娘,没什么,你再睡会儿吧!”
那公子猛的收回剑鞘,眸光一闪,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人说到,“抓了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