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眼钟表，时间即将指向早上7点，当秒钟到达12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泠仪接起了电话。

“大小姐。”电话那端是一个低沉的男音，说的是中文，言语恭敬。

泠仪低着头，指尖点了点膝盖上资料里印着的“异端计划”几个字，淡淡开口：“说吧，把你查到的都告诉我。”

“从飞机失事到卫星定位中重新发现您的时间间隔为三天。同时对比这两点之间的距离，可以发现一处卫星定位中的空白区，那里应该就是九头蛇的基地。但是在您驶离这片区域后，九头蛇的基地不知为何也随后进行了迁徙工作。”

泠仪拄起下巴，沉思：“这个很正常，我捣乱了他们的基地，为了防止暴露，他们自然会换一个新家。”

她回想了一下当时离开时的状况，好像她和冬兵一起把基地弄得鸡飞狗跳的，差点没给管事的气疯了。

论谁辛辛苦苦洗脑改造这么久的一把利器突然叛变估计心情都不会好受吧。

这么想着，泠仪忽然觉得把冬兵扔在基地里好像有点小小的罪恶感。

大概……可能……他又会被洗脑一次……

手机听筒中继续传出声音：“另外有关异端计划的实验数据除了您拿走的那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保留在基地，实验的失败品没有被处理，而是关了起来。介于您的血对这些活死人的吸引力，如果制造超级士兵的计划不能成功的话，那么我想很有可能......”

“目的会转变为利用我的血制造更多的死侍，引起社会恐慌。”泠仪接过话，冷笑：“心倒是大，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

这件事的危害可大可小，如果九头蛇真的圈养了死侍，那么只要他们在暗杀的目标身上放上她的血，死侍就会成为他们最好的杀手。

而且一旦事情暴露，最终牵扯到的人都只会是她这个源头。

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如果您说的死侍就是那些活死人的试验品，那么您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平淡：“小姐，您所遗留在基地的血液是有限的，他们迟早会因为血液的供应不足而再次找上您，需不需要我向泠总......”

“你服从于谁的命令，我母亲吗？”泠仪打断了对面男人的话，淡淡问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响起沉稳的声音：“不，我是您的人，我只服从您的命令。”

“那就好。”她轻笑着，手指翻动，终于翻到了册子的最后一页。

“以后不要再提这样的问题，你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我的任何事，除非我主动要求。”

“抱歉，小姐”

“……把消息封锁吧，确保异端计划的资料不会进一步外泄，让他们先完成转移，注意好人员的进出流动。我会先去一趟新的基地，等我离开后，你进行收尾。”

她眯起眼，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将所有参与异端计划的人，还有与其相关的资料样本，全部抹杀干净。”

“是！”

电话挂断，泠仪的视线还牢牢停留在那最后一张纸上。

那上面是一张照片，拍摄的是一个长约180cm的铝合金箱子，箱子外面是黑色的蒙皮，边角都用钢件加固，一角的金属铭牌上镌刻着“s20100144”。

她看着那个未打开的箱子，感觉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铝合金，都能感觉到那危险的东西在漫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