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

“然后啊......”

“先祖皇帝见淑容文才武略，便将她指给了当时的皇长孙，便是现今的圣上，只可惜先祖皇帝未见得二人成婚便大薨了，先帝登基后，虽封圣上为太子，却极其宠溺甘夫人生的六皇子。”

“那六皇子也不知怎的竟对你姑母一见倾心，先前因着先祖皇帝的赐婚未敢有动作，如今先祖皇帝去世，便蠢蠢欲动，向皇帝跪求娶你姑母为正妃。”

“甘夫人又从中作梗，最终婚事便被废了，皇帝另向太子指了一门婚事，便是如今皇后，再想为你姑母指婚恰逢你姑母得了天花，于是便耽搁下来了。”

“再后来的事情便有些笑话了，六皇子醉酒，撞树而亡，先帝也仅在位两年便山陵崩了，太子登基，为了弥补你姑母还是将她接进宫里去了，再后来生了七皇子与九公主。”

阿灵听得唏嘘不已，“那陛下可是因为愧疚或喜欢才接姑母入得宫？”

赵夫人笑了，笑容中有着一抹心酸与无奈，“傻孩子，自古帝王皆无情。接你姑母入宫也只是为着你爹和你二叔的面。”

阿灵沉默了，她犹记得梦里还是太子的皇帝紧握着皇后娘娘的手，许下了旦旦誓言，才过多久便又同她姑母走到了一起？

啧啧两声，阿灵突然发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赵夫人说姑母是得了天花，为何阿灵从未再她的脸上见到天花下去后的麻子......

这边阿灵才醒来没多久，便被老夫人喊了过去了。

老夫人清醒了许多，精神也好了很多，看阿灵过来便慈爱地唤她过来。

阿灵在老夫人床榻边坐下。

原来陪在老夫人身边的赵子尧见状便要走，没办法，老夫人不知让他叫阿灵叫过多少次姑母了，惹不起，只能躲......

老夫人上上打量她一番，详细地问了她的近况。

阿灵虽是一头雾水，却还是乖巧地一一作答。

末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轻喃一句，“阿弥陀佛”，又看向阿灵，“有什么想做的放开手去做吧，不管你爹娘态度如何，祖母都会支持你的。”

阿灵听得原是一头雾水，突然间心下闪过一个想法，便想再同老夫人说些什么，一抬头看她露出倦态，便咽了口中的话。

待服侍老夫人歇下后，阿灵向周围伺候老夫人的嬷嬷欠了身后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老夫人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

这几日，阿灵皆是天刚泛黑便上床就寝，她只满心期许着能再入梦，再去看祁景曜。

然而，却是夜夜无梦，于是阿灵每天早上起来皆是失望的叹息。

只一次阿灵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压下心头的激动，期盼着梦在清晰点。

眼瞅着祁景曜那张唇红齿白的俊俏小脸要清楚，阿灵却又是脸上一疼，随即头微微颤，竟是醒了！

阿灵一睁眼，便看到芦花甚是得意地踩着小碎步，在她枕边来回踱步，两只米粒般的鸡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青樱！把这只畜生给我拖出去浸猪笼！”

“......”

自此阿灵再没梦到过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少年。

这天同样，阿灵起来，又是止不住地叹息。

青樱帮她挽好发髻，见她一脸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姑娘这几日晨起愈发的憔悴，可是夜间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