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又只剩阿灵一人,入夜了,深秋地上凉,阿灵将两个蒲团叠到一起,刚打了阿嚏,一床棉被从门外扔了过来。
阿灵捡起来了被子,裹到身上,对着屋外一本正经站地笔直的二人试探地问道,“能让芦花或者黑毛来陪我吗?”
无人应答。
等了一会儿,阿灵正要失望呢,门开了一丝小缝,芦花便被粗鲁地甩了进来。
可怜因着祠堂内地氛围太肃穆,芦花被摔了到地上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阿灵对上芦花委屈的斗鸡眼瞬间乐了,一把把它抱到怀里,揪了揪它娇艳欲滴的红鸡冠,话语里满是幸灾乐祸,“是不是捉不住黑毛就逮了你过来。”
芦花悲伤地低喔一声。
“你们俩不是喜欢争宠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砸你头上了,你不带高兴地舞一段?”
芦花继续沉溺于自己的悲伤,却也配合着阿灵,象征性地挥了挥鸡爪。
阿灵絮絮叨叨同芦花说了许多话,终于是抵不住了困意,裹紧了被子,抱着芦花沉沉地睡去。
芦花被阿灵压掉了半条鸡命,拼着浑身力气,才把鸡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芦花不禁感叹鸡生不易。
芦花好不容易睡熟了,又在吃食的美梦中被摔醒。
努力瞪着鸡眼才看清,是有人抱着主人连同棉被离了祠堂。
芦花在这边感叹,她亲爹到底还是她亲爹,那边祠堂的门已被关严。
芦花挣不来门,瑟瑟发抖地抵着门看向供桌上一个个小木牌,鸡心很是荡漾......
同样荡漾的还有第二天一早便来祠堂的赵子尧。
当知道阿灵被老爹半夜抱走后赵子尧的内心很是悲伤,面上却依旧在笑,怎么办,好伤心,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阿灵在自己房里醒来后有些迟钝,听着青樱说了昨夜的事,心下有了一丝酸楚,为人子女,她是做的真不好。
即便如此,用过早膳后,阿灵依旧是去了赵芷兰的院子,因为没寻到芦花,便带了黑毛一起。
赵芷兰磕磕绊绊地给阿灵上了茶,见她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一人一鸟盯了赵芷兰一上午,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阿灵有些忧伤,说什么?说三殿下不喜欢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可人家也不一定喜欢三殿下呀。说你别嫁给三殿下,他喜欢的是我?可嫁不嫁也不是人家能决定的呀!
于是很忧郁,阿灵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了。
搞得赵芷兰满头雾水。
晌午用饭的时候,赵夫人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她几句话,生怕她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阿灵皱着眉,却也没再说什么同三殿下有关的事了。
赵夫人这才放了心,晚上见到赵温韦的时候不免又埋怨他太严厉,阿灵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要罚去祠堂。
赵温韦老老实实地听着夫人的训。
阿灵当然不愿祁景曜娶了别人,可是一时又没什么办法,自己甚至连他面都见不上,看了看身边的青樱,有过一丝让她带自己出去的冲动。
末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就算自己有个狗鼻子,也进不了皇宫大院这种地方。
思量无果,阿灵叹了口气,知道着急也是于事无补,干脆褪了鞋袜,又回到床榻上。
阿灵暗自嘀咕自己近些日子倒是嗜睡,而且总隐隐约约地做些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