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斩钉截铁，阿灵又吃力地往上提了提小娃娃，答得却是毫不拖泥带水。

郑诚也不恼，轻摇着小娃娃的手，笑得很是宠溺，“阿灵倒是好生无情啊。”

阿灵只看着怀里的小娃娃不说话，良久又有些不解地开口，“你为什么喜欢我？”

郑诚嘘了声，是呀，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你喜欢到被拒绝也甘之如饴？

或许是那年冬天，阿灵那股凛冽的气势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太深的印象，以至于之后总不自觉的去关注她，久而久之，一颦一笑印在心间，成了喜欢。

那是阿灵大好后的第一个冬天，新春佳节，郑夫人带着郑诚去拜访赵夫人。

郑诚同赵子尧在一块疯玩，途中遇到阿灵，便拉了她，甩了一群丫鬟婆子，三个人往府里结冰的小河跑去。

赵子尧说着阿灵轻，撺掇着她去试冰的厚薄。

阿灵懒得揭穿他，看着貌似挺厚厚一层冰也隐隐有些心动。

等到真一脚踩空，陷了下去，赵子尧和郑诚两人却是慌了，扭头就要跑。

犹记得当时阿灵一条腿陷在湖里，眉头一皱，语气甚是强硬，“回来！慌什么？拉我上去！”

于是，他二人又回来，手忙脚乱地把阿灵提了上来。

最后，看她恩威并施地威胁赵子尧，吩咐他们捡树枝，让他们烤已然结冰的衣服。

她自己却站的远远的，即便衣服被点着了，也泰然自若地坐在青石上，不屑往火边靠近一步。

他当时就在想，世间怎么会这样奇异的女孩？

于是阿灵那张淡然的小脸便深刻在他心中，再然后视线便不自觉地追着阿灵的身影跑，久而久之，习惯就成了喜欢。

......

阿灵不想再同他废话，悄悄拧了一把小娃娃的细皮嫩肉，自己胳膊上的肉还在颤，嘿，小东西，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等到阿逸哭到不行，阿灵抱着小娃娃，推脱着去寻郑怀萱了。

背后郑诚的目光忽明忽暗。

......

一层秋雨一层凉，几场秋雨把季节划拉到深秋，老夫人受了凉，赵夫人每日贴身照顾着，护国公府上下气氛都沉重了些。

幸而皇恩浩荡，准贵妃回府探亲侍疾。

隔日，护国公府上下皆等在门口，龙凤双鸾轿在府门口未停，直接抬进贵妃娘娘未出阁时的院子。

府内的氛围因着贵妃娘娘的到来有过一丝热闹。

然而老夫人的病情丝毫未因为小女儿的回来有所好转，依旧浑浑噩噩，不识任何人，只除了把阿灵认作小时的赵淑荣，不时让她陪在身边。

赵淑荣看过母亲，三十几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自十八岁入宫后同母亲便见少离多，母亲精神混沌后更是甚少见面，如今站在母亲面前，却不能被母亲认出。

赵夫人好是一番安慰，才让她止住了泪水。

赵淑荣稍稍收拾了情绪，移至偏厅同赵夫人说话，赵温韦随即便到。

禀退左右的人，赵淑荣喝了一口茶水润嗓，“嫂嫂可否在本家寻一个庶出的适龄女子？”

赵夫人心下有些猜想，面上却依然装着糊涂，“找是不难找，只是不知娘娘有何用意？”

赵淑荣轻笑，凤目流光，“陛下将三殿下的婚姻大事托于我，我自是要上心的。”

果然，赵夫人暗暗握紧了手心，三殿下本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没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后自然成了长子。

现成的嫡长子立着，朝中自然不乏催促皇帝立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