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想了想写下一个“树”字。
老头皱着眉看了片刻,才开口,“树字中间一个又,即再的意思;摘取又字剩木寸,寸寸有木即为林,林多矗立于山。”
老头说道这儿一顿,在一旁赵子尧和青樱的炯炯有神地注视下凑到阿灵跟前,小声道,“小姑娘,想再见到这人便去山上试试吧!”
......
三人在夜市上转了一圈,便要回去了。
路过自家敞开的大门,赵子尧还有些惊诧,这么晚了竟然还没落锁?
正惊讶着,郑诚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眼旁边的小姑娘,随即郑重地拍了拍赵子尧的肩膀,“兄弟保重!”
“什么意思?”
郑诚很是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等到你们吗,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就敲了门去夜访你了,结果你也能猜到,反正就是你爹你娘都知道了!”
赵子尧气得跳脚,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灵可不管二人说了什么,见门开着抬步就要进去。
赵子尧一把拉住她,“臭丫头,疯了你!想回去挨打呀!”
“臭小子!我看你才是疯了!大晚上拉着你妹妹出去鬼混!”赵夫人气急败坏的身影从正门内走来。
赵温韦跟在她后边,安慰她,“夫人别气,也别吵孩子,小心吓到他们。”
赵子尧颇为感激地看了眼自家老爹,果然是亲爹,这么护他的小崽子们。
“你先带阿灵回去,大晚上的别冻着孩子,”赵温韦温声细语地同夫人说完,一抬头看着赵子尧语气变得森然,“这个小混球我收拾!”说完便拿出别在腰间的鞭子。
直到阿灵被赵夫人抱走,赵子尧才反应过来他爹嘴里的小混球就是自己,当即拔腿就跑。
几个小厮上来把他按住,弄进家里,大门一关。
“你个小混球还想跑!”
“大晚上的带着你妹妹厮混!”
“我不抽死你个小崽子!”
月黑风高,鞭打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曲华丽的乐章,响彻镇国公府,惊跑了檐下栖息的一众喜鹊......
第二天,阿灵黑着两个眼圈去给赵夫人请早安。
赵夫人心疼地抱了阿灵在怀里,唤来阿灵身边的嬷嬷和丫鬟询问情况。
嬷嬷眼下也是一圈黑,显然也是没睡好。只同夫人说姑娘昨天梦魇了,夜间反反覆覆,睡得极不踏实。
赵夫人琢磨是老三赵子尧带她出去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便唤来了赵子尧。
赵子尧思索半天,夜市人那么多,撞到的人多了去,要说特殊,“哎!有个算命,说要给阿灵算姻缘!”
赵夫人一巴掌扇到他身上,“胡诌诌!你妹妹才多大!”
“算命老头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您老打我干嘛!”这一巴掌恰巧打到昨天挨打的地方,赵子尧委屈地嚷嚷着,“昨晚都挨那么毒一顿打了!”
赵夫人没空安慰赵子尧受伤的小心灵,只担忧地看着萎靡不振的阿灵。
接连几晚,阿灵又都梦魇了,整个人窝成一团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任谁都叫不醒。
大夫看了也束手无策,赵温韦悄悄寻了巫师,却也没见任何成效。
那算命的也似人间蒸发了般,无论如何都再寻不到了。
眼看着平日珠圆玉润的小姑娘变得瘦骨嶙峋,赵夫人再坐不住,备车备马准备再去一趟永安寺。
马车上,倒是不同之前的心态,阿灵虽然面色上还是颓靡,但心里却是有着一丝小雀跃。
赵夫人抱她在怀里,轻哼着自己儿时母亲哼唱的歌谣,摸着阿灵的绒发在心中安慰自己,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