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曜勾唇轻言,“无妨。”
赵夫人不再说什么,只唤阿灵过来。
阿灵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什么夫人什么殿下通通没入她耳,她只管一心一意地攥紧了手里的衣角。
赵夫人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歉意地看了看祁景曜,又温声唤她,“阿灵,来娘这里。”边说边牵了阿灵的另一只手。
她牵任她牵,阿灵就是攥着祁景曜的衣角不撒手。
赵夫人压下内心的复杂,歉意地看了一眼祁景曜,然后屈下身子,耐心地同阿灵说话,“阿灵听话,松手,我们别麻烦殿下了!”
阿灵固执地扯着祁景曜,对赵夫人的话宛若未闻。
赵夫人有些着急了,直接上了蛮力,小姑娘虽然还是哼哼唧唧的委屈模样,却终是松了手。
最后,阿灵蔫蔫地趴在赵夫人的肩头,一直扭头看着站在一边身姿欣长的祁景曜。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死拽着人家不撒手,赵夫人心塞到不想言语,向祁景曜欠身后便抱着阿灵走了。
祁景曜看着离去的一群人,嘴唇轻抿,想起宫里嚣张跋扈的赵皇贵妃,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轻喃了一句,
“护国公府。”
......
赵夫人抱了阿灵往前面走,途中被一小僧人拦下,“夫人,净空大师在卧玉佛殿等您。”
赵夫人道了谢,抱着阿灵过去。
卧玉佛殿,净空大师很是慈爱地摸了摸阿灵的绒发,“小施主六根清净,倒是适合参禅悟道。”
阿灵闻言想低头看看隐在罗裙下的脚,六根?难道她又生根了不成?
听到参禅悟道,赵夫人则面色略有不善地看了大师一眼。
净空倒不在意二人的脸色,看了阿灵许久,才抬头,只一句“阿弥陀佛”,随即要引了阿灵向内殿去。
赵夫人虽在心里诽议着,却还是应了下来,待阿灵真同大师进了殿又满心地担忧,怕大师真说了什么让阿灵出家的话。
原以为要等很久,却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二人就出来了。
阿灵沉思着大师刚同她讲的话,不甚在意地走向了赵夫人。
赵夫人看她更是呆愣,眼泪不自主地涌上了眼眶,“大师,这......”
净空大师朝赵夫人行了个双手合十礼,轻言道,“看不清,走不出。”
......
细雨纷纷斜斜地打在青石板上,马车又吱吱呀呀地碾过,车里一片静寂,阿灵陷入了深深的思量中。
看不清?她一直看得清,今日见了那唇红齿白的少年更是看得清到不行。
走不出?她想走呀,特别想往那少年的身边走。
所有的胡思乱想最终化作一声轻叹,阿灵啊,你总归不再是看戏的树了......
一路上,赵夫人都紧盯着阿灵的一举一动,连马车停下也毫未察觉。
轻瞥了一眼护国公府的匾额,一旁的春兰见夫人表情凝重,也未敢出声提醒。
直到马车外传来熟悉人的声音,才将阿灵从思绪中拉出。
阿灵抬头对上赵夫人担忧的目光,眨了眨眼,小嘴轻启,咧开嘴边的两朵梨涡,
“娘,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