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胆小的人吓得闭上了眼,待有勇气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身量八尺,健壮厚实的刽子手小媳妇般委屈地看着监斩官。
刚才还硬气无比的大刀此时缺了个大口子,蔫蔫地在地上躺着。
监斩官满脸黑线地搓掉崩得自己满脸都是的铁渣子,眼神阴翳地看着一人一树一刀,最后停在毫发无损的树身上,语气严厉沉重,“大胆刁树!竟然还敢抵抗,真是冥顽不灵!”
旁边的人见情况不对,有眼力劲儿地拿了锯子过来。
刽子手赶忙把大刀往旁边踢了踢,接了锯子的一头。
锯齿贴到皱巴巴的褐色树皮上,两人各持一边,便开始了你拉我扯的往复运动。
刺耳的摩擦声此起彼伏,众人顶着晌午的日头轮换着来,锯子来回拉扯逐渐深入树身。
监斩官看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仰脖,拿着小茶壶又饮了一口。
阿灵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声响,也能感受到身上一来一去的疼痛感,凭着本能,根系死死巴着土壤,树皮包裹下的每一根维管束都在抽搐,枝头青绿的树叶也“哗哗”的落。
感受着已经有些迟缓的身躯,她大概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除了身上的疼痛,内心却依旧波澜不惊。
活了这么久,生死什么的早就看淡了。
微风过,阿灵旁的其他树“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