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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签订结束之后,加州清光找来了医药箱,替本城怜包扎伤口。
她觉得那么小的刀口子根本不算回事,毕竟她自己平时在家里切白菜的时候伤口也比这吓人,可清光执意如此,她也就没有阻止。
她低头看着清光虔诚地捧着自己的手,动作轻柔地为自己上着药,觉得很是新奇。
因为很早就独立了,也没有交过男朋友,本城怜的日子过得比汉子还糙。
上能修屋顶通下水道,下能做饭洗衣,左肩扛大米,右手提桶油,一般这种小伤口都是自己舔舔就好了,什么叫医药箱?她根本没钱买也没用过啊!
酒精敷在伤口上凉飕飕的,有点刺痛,可这完全在本城怜的忍受范围之内,但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
“弄疼你了?”清光担忧地看向了本城怜,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本城怜摇摇头:“没有,就是不太习惯。”
“那主以前是怎么处理伤口的?”清光松了口气,继续为她包扎。
“就舔舔,然后抽张纸巾包好。”
“那我也给你舔舔?”清光理直气壮地说。
“不不不!”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本城怜的双颊又瞬间红透了,仿佛还蒸腾着可见的热气。
再怎么说他是付丧神,他也是个男人,这么做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如果说之前刚醒来的时候,清光还是个普通的好脾气青年,在签订契约之后,他好像就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让怜有些措手不及,该说这其实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吗?
不过怜并不讨厌这样的清光,或许是因为,她心底也一直渴望着有人能温柔地对待自己吧。
伤口包扎之后,清光带她去了今后要住的房间。
走廊两旁的房间大小格局看上去都差不多,不过因为久未住人,家具上都堆了不少灰尘,只是路过也能闻到些发霉的气味。
而怜要住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拉开纸门后,房间内装潢古朴,是典型的和式房间,柜子,灯具,就连门框都被擦得一尘不染,崭新的榻榻米干净清爽,房间里熏着淡淡的草叶清香,和别的房间天差地别。
即便是前任离开了那么久,清光也还记得打扫审神者的房间,让房间保持在一个随时都能住人的状态。
本城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强盗,硬生生的截断了清光和他前任审神者的羁绊,夺走了那个人回来的容身之所。
她迟疑地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去。
清光回头疑惑地看她:“其他房间因为一直没住人,所以我一直没打扫……这本来就是审神者的房间。”
怜又觉得自己实在想得太多,既然人家都这么决定,她再纠结下去就太过矫情了。
清光帮本城怜把那个破破烂烂的行李箱拖进了房间,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就住在隔壁。接下来我带你去浴池,主今天就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