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见了也没叫青庄两个吃剩的,径直便分了出来,叫她们两个拿下去去吃,又吩咐也不必留人守夜了,吃罢就直接回去歇着,明日一早动身。
白鹭看苏弦难得这般高兴,也没多话,伺候着苏弦用膳梳洗罢了,放下床帐,熄了灯火,便带着青庄回了隔间歇着。
白鹭只如昨夜的春眉一般睡的死熟,可新来的青庄却是趁着夜色身形轻巧的重回了苏弦房内,摸着黑悄没声的往熏炉里扔了一小块香料,接着便托腮坐到了苏弦床前脚踏上,似有所待。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房门便又有了轻微的动静,青庄身形不动,状似无意,手下却暗暗戒备,直到看见了进来的人,身上才慢慢松了下来,起身抱拳为礼,接着又疑惑道:“爷若想过来,名正言顺的上门就是,何必要这么走空门,还非要属下来做这个内应?”
来人身形魁梧,剑眉星目,却正是一回生二回熟的郕王无疑。
迎着门外明朗的月色,郕王身形庄严,面色严肃,一身深色的束袖便服,倒好似是巡查百神的夜游神,只是面对青庄这般质问到底有几分尴尬,掩饰一般抬手轻咳一声,径直问道:“苏氏今日如何?”
青庄立在一边,正色回道:“下午从吴侧妃那回来,与白鹭说了半晌琐事便歇了,未曾见过什么人,也没与人传过什么消息,刚来半日,恕属下还探不出什么。”
郕王听着却是皱了眉头:“她不是袁氏,本王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查她的。”
青庄闻言一顿,抬头看向他,目光诧异。
“她与本王有恩。”郕王说着一顿,夜色之中看不清神色,只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又似痛苦,又似追忆:“你,只当她就是你主子便是。”
“是。”相较之下,青庄便利落的多,闻言立刻低头应道。
郕王说罢,就缓步上前,坐在了苏弦的床头。青庄识趣的上前将床帐挂了起来,就低头退到了一边。她方才在香炉里放的是上好的安神香,只要不是大声叫嚷,这个时辰决计不会自己醒来。
今晚不过是半月,厢房里窗纱又不是十分透亮通气的,也亏得他自幼习武,目力极佳,竟还能在这些许的月色里清清楚楚的看清床榻上苏弦的五官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