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乔栖先安顿在沙发上，他去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回来就看见大狗趴在她脚下的位置，黑露露的眼睛瞪大了向上看着她。

靳衍然把一瓶水放在身后的茶几上，拽了下裤腿，蹲在她正前方的位置，开口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要不要喝水？”

乔栖抬眸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哭声不止。

听她哭了这么久，地上的大狗不明所以，也有些紧张，撑着腿站起来，费力挤进两人中间的空隙中，把头搭在乔栖腿上，呜咽了一声。

眼看大的还未安慰好，又钻进来一个小家伙，靳衍然赶忙从茶几上的小筐里拆了一个牛肉干，喂进它嘴里，吸引它的注意力，把它引到一边。

转而又折回来，蹲在乔栖面前叹气。

尽量与她保持高度齐平的位置，见她微扬着脸看自己，眼睛红红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声啜泣。

靳衍然抽了两张抽纸出来，团了团，轻轻抵在她脸上，笨拙的给她拭着泪。

窗帘未落，透出窗外夜色深沉，如墨砚般清幽寂静，偶有几颗星发出暗淡的光，抵不过月光皎洁。

乔栖渐渐止了泪。

靳衍然把手中已经被浸湿的纸丢到一旁，看她仰头看着自己，偶尔抽抽鼻子，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狗。

“吓着了？”他把手臂搭在膝上，尾音微微上扬，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下一秒却又见她扁了嘴。

......

“不准哭。”赶在她眼泪掉出来前开了口，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乔栖被唬的一愣，定在那里，一言不敢发。

看着她的表情，靳衍然才有些察觉。

是不是太凶了些...

他用指骨点了下微皱的眉心，软下语调：“喝水吗？”

“......”

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乔栖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几下：“我想喝牛奶。”

她睫毛上还有泪痕未干，眼睫眨动，巴巴的望着。

靳衍然有些无奈，抿了下嘴，徐徐开口，问她：“没有牛奶怎么办。”

没有牛奶...

他看着乔栖原本湿亮的眼神徒然暗了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一颗星，心底忍不住低叹一声：“下楼买给你？”

乔栖摇摇头，不应。

气氛安静。

空旷的房子里只有卧在门口地毯上的大狗，咬着爪子自娱自乐的弄出声响。

靳衍然撑着膝盖站起来，道：“我去厨房看看。”

乔栖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立着耳朵听远处的动静。

柜门开合，盆碗相撞，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