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的,我跟你说,吃过之后把手泡在菊花水里,再用香胰子多搓一会就成了。”展言笑眯眯地不吝赐教,“我每次都用这个法子,从没人说过我腥。”
陆横嗤笑一声:“没人说过?那是他们不敢。你自己难道是个聋鼻子?”
展言莫名:“老三你何时变得如此刻薄了?”
“我从来这么刻薄。”陆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备马。”
展言点点头,和冉凤交待一句便出门去了。
正堂里剩下陆横和冉凤两人,冉凤站起身要走,却被陆横拦下。
“你又要来,说教我可不听。”冉凤偏了头不忿道,“在你眼里梁茗什么都是好的。”
陆横哭笑不得:“我哪里是要说他了。”
“那你要说什么?”
陆横撇撇嘴:“宫里万贵妃争权,梁茗想除了她,问我的意思。”
冉凤诧异不已:“你说什么啊?他……”转念又怒道:“这种事该问谁他不知道吗?怎么又拖你下水!”
“督主暂时还不想动手,可梁茗的意思,不需要督主知道,其实他不知道才好,到时候总要撇清督主的。这事,自有人来做替死鬼。”
冉凤拧眉:“这不成,我不同意。陆横,你可别糊了心,万贵妃此时除掉弊大于利,你别以为梁茗是为了你好。”
陆横眉目微沉:“万贞儿不死,我终是意难平。”
“你!”冉凤急道,“多少年都忍了,你怎么就这会沉不住气了!”
“不是我沉不住气,万贞儿要给你做媒,她不死,这事怎么了?”
冉凤目瞪口呆,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
沽月楼在三岔河口码头的边上,正对着海河。
冉凤举杯一饮而尽,笑道:“真是个好所在,沽月楼,这名字起的也好。”
展言笑道:“我起的,当然好。”
这酒楼背后的老板就是他,自然是要费些心思在上面,这名字他琢磨了好久,定了这个也是颇为得意。
冉凤点点头,放下酒杯,转头依旧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河面。
海河极宽阔,白天都一眼望不到对岸,晚上更是水天相接在黑暗中连成了一片。
天上繁星点点,河面上也是点点渔火,一时间好像置身星河浩瀚,不知今夕何夕。
冉凤看着这幅情景,不由得想到了那晚和沈醉同舟看流星,微微勾起唇角,起身道:“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