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到早上还在细细地飘着雨丝,京城里遍地都是落叶,走在路上,便会深觉萧索。
一场秋雨一场凉,前几日还问问闷热,此时微风吹来,便已是透着清寒了。
冉凤自光禄寺出来,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一路往东厂署衙过去。
进了门正瞧见陆横打着一把油纸伞迎面过来,陆横见了她也是一愣,走过来自然地把食盒接过去,又把伞撑在她头上,笑道:“今儿这么乖?什么好吃的?”
冉凤往里面张望:“给他做的粥,你要吗?”
陆横耸肩:“督主不在,一早就去了镇抚司衙门,估摸着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今儿不是和内阁议事吗?”
“楚阁老昨儿摔了一跤,连夜请了太医去治了一夜,还不知现在如何了呢。”陆横一脸的不屑,“夏首辅早晨也派人进宫来说自己着了凉,太医也赶着去了。你也知道那一把老骨头,谁知道那身子骨顶不顶得住呢。”
冉凤吐了吐舌头:“这一场雨下的,内阁都停转了呀?”
陆横耸耸肩:“停了才好,那帮老家伙,都是祸害。”
“你也别这么说,其实夏老头人还挺不错的,就是迂腐了点,没什么坏心眼的。”
陆横撇她一眼,没说什么,他心里最讨厌的就是夏衍那老头,因为那人之前和旁人骂冉凤是“妖女”。
陆横气的当晚就跑去夏家,把夏衍的两个孙子绑了吊在他门外的树上一夜,等到第二天早晨,夏老头见了自己俩奄奄一息的孙儿,直接就瘫了。
不过冉凤并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陆横是怎么就瞧不上夏衍,反正夏衍一直顺着秦青,那她也没必要针对人家就是了。
一般陆横要是听不顺耳的话那肯定暴起,可对着冉凤他就没脾气了,只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冉凤搂着他胳膊笑:“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讨厌那个夏老头,我也挺烦他的,老家伙死了才清净呢。”
陆横这才失笑:“你呀,少哄我了。去不去镇抚司?”
“咦,你要去吗?”冉凤抬头好奇道,“怎么现在过去?”
“清点人马去抓人。”陆横把油纸伞又往冉凤身边挪了挪,“老七在外面都准备好了,我刚去拿了事册。所以,你去吗?”
冉凤赶紧点头:“去去,干嘛不去?”
陆横笑笑,抬手揽住她的纤腰,两人正要转身,却见梁茗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