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吴氏心疼道:“大过年的把两个哥儿打成这样,先生未免太狠心了!”
卢氏笑道,“娘,还不是他们俩不成器!尽晓得贪玩!我看先生这还是打轻了!”
她嘴里这么说,眉头却紧皱着。打开一只小蚌盒,拔下鬓边簪的银制挖耳簪子,挑起一小块药膏,哈几口热气呵化药膏,亲自给儿子和侄子抹药。
药膏凉凉的,刚搽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过一会儿,红肿的掌心一阵阵麻痒刺痛,傅云启和傅云泰叫唤得更大声了。
“不许哭!”傅四老爷负手踱进里间,脸色阴沉,“一家人就盼着你们有出息,你们倒好,天天跟着一群浮浪子弟鬼混,玩得连魂都丢在外面了。还好意思哭?谁再掉眼泪,我再打他一顿!”
傅云启和傅云泰吓得一噎,哭声立马止住了。
“好了好了,谁家孩子不贪玩?月半还没过呢!”大吴氏把两个孙子拉到罗汉床上,一手搂一个,笑着低哄,“不哭了,正月里哭不吉利。今晚有金银蛋饺吃,你们不是最爱吃这个吗?一会儿多吃点。”
两位少爷偷偷看一眼坐在大圈椅上的傅四老爷,吸吸鼻子,好不委屈。
吃过晚饭,韩氏拉着傅云英回房,刚出了正院,就迫不及待问她:“大丫,孙先生以后不会也打你的手心吧?”
傅云英笑道:“娘,孙先生打九哥和十哥,是因为他对他们寄予厚望。我是女孩,孙先生不会对我太严厉。”
韩氏松口气,“要是孙先生打你,你就别念书了,啊!女伢子的手要是打坏了,你以后怎么做绣活?”
寒风瑟瑟,傅云英拢紧衣领,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
读书的机会得来不易,既然要读,就得好好读,她不会给孙先生打她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绿箭薄荷糖的地雷,mua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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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方面教授书本的顺序,参考《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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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作者是个学渣,写得不严谨,文里后面出现的制艺八股和科举方面的内容会参考历史上真正的考试原题,作话里会标明参考了明朝哪一年的乡试、会试题目。
有些年的考试题目挺奇葩的,心疼当年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