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后,便也跟着陆祁一同出了屋子。
俩人刚跨出通往前厅的拱门,迎面遇上一位妙龄女子。
她着一身当下最时兴的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下配盘金彩绣棉衣裙,云鬓上簪了一对蝴蝶样式的步摇,随着她的莲步轻移,蝴蝶也跟着轻轻摆动,似乎振翅飞翔。
陆祁像是没瞧见一般,甚至连个余光都未给便大步流星的越过她走了过去。
“大哥!”曲蝶衣忙转身喊道,“您这是要出去?”
陆祁脚下未停,鼻音里敷衍的发出来一个‘嗯!’
“大哥您等一下。”曲蝶衣敛起裙摆忙追了过来,声音几度哽咽,才道出来此处的目的。
“大哥,您···您能不能帮我劝劝阿璋,他在外又闹大了一个楚馆女人的肚子,昨儿,那女人已经找上了门。”
曲蝶衣话未说完,见陆祁不耐烦抬步要走,忙抓住他的衣袖。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忽的放下,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垂头小声的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碰您的。今儿来找大哥,实在,实在是没了办法。长兄如父,阿璋最听您的话,我只能来找您。”
陆祁淡漠的脸上露出了几许嫌弃,他慢慢转过身来,抬手,抽出一张帕子,用力的擦了擦曲蝶衣刚刚碰过的地方,随后像丢弃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丢掉了帕子。
冷冷道:“阿璋最听我的话?”陆祁反讽,“抬举我了,两年前,我让他别娶你,他不是就没听?像你这种见利忘义见异思迁的女人,得了身份又想得爱情,莫不是太贪了?”
言于此,陆祁已格外开恩的同她说了这么多。
转身临走前,陆祁又侧身看向致彦,沉声问:“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得了本公子的院子,怎的,你们是嫌日子太舒坦了?”
“这就吩咐下去。”
陆祁走后久久,曲蝶衣仍旧站在原地,她死死的攥紧了拳头,长长的蔻丹指甲扣进了皮肉也不知疼。咬着下唇,生生将涌上来的眼泪逼退了回去。
“陆祁,你难道不知我是为你才嫁进陆家么?之前明明,我们明明是那么亲近啊!”
布衣坊的刘掌柜见陆祁跨进门后,忙站起身作了个揖,道:“大少爷,出事儿了。”
“上壶茶!”陆祁吩咐完后坐于上座,这才看向刘掌柜,“慢些说。”
刘掌柜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道:“前段时间采买的那批布半路被土匪劫了,眼下马上要到交货的日期了,再采购,就算不制成成衣也来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个客户陆祁知道,出了名的矫情,又因着每次采购量都格外大,所以也不好得罪。况且,背后又有亲戚在京城为官,得罪不起。
陆祁沉吟了片刻后,道:“算上去年库存,缺的不算太多,青州的布衣坊又不止陆家。这样,你两手准备,一边派人在镇内其它布衣坊索罗,再派人去其它镇子看看。谁家有货,先收回来,缺多少再说。”
“可是咱们的出价并不高,若是······”
话没说完,陆祁开口打断:“钱没了再赚,信誉没了,如何再赚?”
“是、是!”刘掌柜连声应下,刚欲退下去,不想又被陆祁喊住。
“顾家店里可是有货?”
刘掌柜略思考,“有倒是有,不过,她家的货价向来比市价高,而且,存量不多,铁定不够。”
“没关系。”陆祁站起身,脸上难得露出点笑容,“听闻大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帮我备些补品。”
初甜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凡事也不记仇,昨儿个说让顾朝生去王曦玉跟前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说不明白就往死里揍他也不过是气话。
凭他三俩字的往出蹦,讲清楚了何时是个头?
初甜得各应死。
美好的一天,何苦从大早上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