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朝外一点,声音无波无澜的问道:“那女子何人?”
伺候在身边的小厮向外走了几步看了眼,道:“回大少爷的话,是顾家那傻子的娘子。”
“顾朝生的娘子?她来这里作何?”陆祁将手中的青瓷杯盏放置一边后,索性站起身走至栏杆边,饶有兴致向下看。
“听闻那傻子输了家里祖宅,八成他娘子想着赢回去吧。”小厮说罢后,又嘲讽的笑了一声,“连输了两把,再脱呀,就得光着回去了,果真是一傻傻一窝,没得治了。”
陆祁没言语,只是落在初甜身上的目光再也没能移开过。
初甜哪里晓得自己被人盯梢了?她脸红脖子粗的抬起手,眼一闭、心一横,又脱了身上象牙白色的诃子,浑身上下,只余一条亵裤及丹红色的绣着梅竹菊纹样式的肚兜。
饶是穿越来的姑娘,平日里瞎鸡儿浪的时候,热裤吊带比基尼一样也没落下过,但在满是男人猥·琐的目光下脱成这逼样,还是羞愧难当。
白的好似透明的肌肤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淡粉色,足以说明她此刻的尴尬与无地自容。
“喔喔”,此刻,坊内立刻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起哄及调笑声。
钟三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她身上梭巡着,眉梢半挑,奸邪一笑,骰子朝桌上一扔,玩味道:“你若是再输······”
话音未落,只觉一阵邪风忽的袭来,还没看清来人是人是鬼之际,顾朝生的袍子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初甜身上。
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回···回家!”顾朝生死死的握着袍子前襟,将她捂得严实,生怕露出丁点春光便宜了别人。
“你怎么回来了?”初甜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颊不自觉的照刚刚烧的更重。
不知道为何,她竟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再看顾朝生怒的似欲喷火的眸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戾气。
嗯,不是错觉,就是!
顾朝生不理初甜的问话,仍旧执着的道:“回家。”
“呵,想走啊?那可不成。”看了半响热闹的钟三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立在他身后的打手迅速的围了上来。
顾朝生傻人傻大胆,根本没管旁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也不知哪里来的歪心思,忽的弯腰,瞬间扛起初甜,还不忘在她不安生乱蹬的腿上拍了一巴掌。
“诶?顾朝生···你发···发什么疯?”
“让开。”这话是对挡着路的打手说的。
初甜见他貌似真的生气了,硬着来铁定没戏,只能软着声音劝说道:“你先放我下来,这么控着我,脑充血啊,会死人的。”
顾朝生似没听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让开。”
当即就有人上前想要动手。
初甜忙道:“等等等等。”她嘿嘿一笑,别扭的抱住顾朝生的双膝回身冲钟三道:“咱们能吵吵就别动手啊,打人伤和气,再者说,我也没打算走···哎我艹,顾朝生,你竟敢打我屁股?”
被点了名的人终于舍得理她。
只是声音阴冷的仿佛寒冬腊月。
“回家。”
“······”
初甜见着硬的不行,只得来软。
于是柔着嗓音轻声道:“你这几日不是老喊着腰疼?我猜是床的问题,要不你先放我下来,我考虑一下让你跟我睡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