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噩梦
其实对于我来说
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缇娜
在这样的时间之中,多数人都已经陷入睡眠之中。
缇娜在昨天半夜醒来之后,几乎一直坐到了天亮。年轻姑娘在那时打开台灯之后,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自己的书籍之中。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屋外的声音没有一点察觉。正好相反,由于周围太过安静,她的大脑在识别了自然的声音之后,总能在有夜巡的人士到来的时候,提醒她一下。然后缇娜便会看一下她的腕表,简单记录一下时间。
在死侍提出问题的时候,缇娜并没有立刻回答。年轻姑娘先看了一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然后计算了一下自己在夜巡人员到来之前是否能解释完,计算之后,发现时间稍微有点紧迫,便在这样略显的诡异了一点的房间之中压低了声音:
“我想我可以等一下再来讲我的故事。夜巡的人要来了,被发觉屋子里有说话声,这不太好解释。”
然后在被幽蓝的光覆盖着的房间内,死侍先生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缇娜总觉得他要说点什么,但是却又在脱口而出的时候将话语彻底咽下去,似乎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将模型外面的防尘罩轻而易举地摘了下来,手中来回翻动着精巧的模型。蓝色的光便也随着他的动作明明灭灭。
走廊里有些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每隔一段时间便反复几次,然后彻底消失。
年轻姑娘看了一下腕表再度确认了一下时间之后,才再度准备开口。
“看来可以说话了。”先开口的是死侍先生,“鬼才知道让自己不讲话是有多难!哥上次这样保持沉默,还是在阿贾克斯将哥的嘴缝上的时候。真的不明白,说话有什么不好的。要知道,那只抓蛇的又被蛇彻底吃掉的老鹰,可是最喜欢说话的猎物了。”
缇娜觉得如果她再不开口的话,这位死侍先生大概会一直说下去,直到天亮。于是年轻姑娘在并不明亮的光芒之中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打断了对方:
“实际上,我处在梦中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害怕这样的情绪。”
缇娜这样说着。随着她的开口,死侍先生确确实实闭上了嘴——
“这很正常。”死侍先生耸了耸肩膀,“有很多人在睡梦之中根本感觉不到情绪,然而大脑的情绪控制却十分自觉的控制着身体发出警告之类的……好吧其实哥对此也不太清楚,哥是个格斗专家武器专家blabla这些对哥没什么用。”
——至少从自己自言自语变成了与对方说话。
缇娜耸了耸肩膀,没有对死侍的话发表任何意见。察觉到对方又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之后,恰到好处地再度开口。
“或许如你所说。”缇娜这样说着,对此稍微有些兴致缺缺。但是年轻姑娘随即又打起精神来认真答复,“因为在梦中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负面情绪,所以我并不知道实际上我的表现是,尖叫,再加上点别的什么。”
“而且事实上在我醒来之后,回忆起我所做的梦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缇娜这样说着,似乎是陷入了非常困惑的情绪,“我确认我依旧拥有正常的情绪,高兴恐惧和其他的什么。然而对于这样的梦境,不,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我的一段记忆。”
“我并没有失去这段记忆的一切细节。然而却似乎丧失了这段记忆最为重要的东西,情感。然而身体的自然反应却遗留了下来,我认为,这就是我即使在梦境之中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然而却依旧会尖叫并且感觉到精神疲惫的原因。”
缇娜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因为不是像之前一样自己的大脑因为本身的刺激而主动清醒,她现在非常容易感觉到了困意。
“至于这个梦境,或者说是这段记忆,”缇娜稍微停顿了下来,将自己脑海之中储存下来的零碎片段一点一点接在一起,才再度开口,“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是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