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
经过走廊的审神者,在四周没人的时候停顿了还没几秒的审神者,立刻做贼心虚的快步赶了几步,这才咳了一声,将双手背在身后,板着脸转过身:“咳!……髭切,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记了吗?”髭切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一叠文件,“你让我去取文件来着呢。”
“……”因为紧张,而忘记了这一码子事的阿申无言以对,“嗯,嗯。我——当然记得!”
“这样啊,噢噢,”髭切微笑,“您没有失忆症真是太好了,老年痴呆也是很麻烦呢。”
“你——”阿申看着髭切,真想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文件然后摔在这个倒打一耙的人的脸上。
“‘我——’怎么了吗?”
“……我是想问。”
阿申看着髭切身后无比醒目的,捧着一撩比人还高的,厚厚薄薄,大小不一的文献资料——那是她指定要的没错——,只能从他的服饰确认出此人究竟是谁的付丧神,“你知道你身后那位是谁吗?”
“知道哟,”髭切微微歪头,额前留海中不听话翘起的一缕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直看得阿申脚边的啾咪扒拉着阿申的裤脚,想她把它抱起来去抓着玩,“是弟弟君哟。”
阿申面无表情:“那你知道你弟弟叫什么吗?”
“嗯,弟弟?”髭切微笑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疑惑,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叫什么来着……?”
他扭头看了看捧着文献资料,别说脸,就连头顶上的头发丝儿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膝丸:“哦,弟弟嘛,我知道!”
阿申看着那一叠书在髭切这么说的时候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髭切一手平拿着文件,一手锤在了那只手上:“我记得弟弟叫文献丸。嗯,没错!”
于是阿申发现那一叠书又颤抖了一下。
……真是可怜啊。作为记不住弟弟名字的哥哥的兄控弟弟。
“……你弟弟不是这个名字。”
“啊,不是这个名字吗?”
髭切故作怀疑的眼神让阿申差点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呵呵,您觉着呢?”
“那弟弟想必一定是叫资料丸。”
“……”
阿申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都不敢想掩在那一大撂书籍后面的膝丸的脸是怎样一种颜色。
大概和他头发一个颜色:)
“兄长,”一个小小的声音从书后面飘了出来,“我的名字是膝丸。”
“嘛!无论如何,弟弟都是弟弟呀,”髭切笑得毫不在意,“毕竟都当了千年的刀了,大部分事情都无所谓了呢。不过记得该记得的——比如弟弟是弟弟——不就可以了吗?”
“……哦。你开心就好。”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申干脆冷漠以对。
反正两个当事人估计都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