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
“嘘!”太鼓钟比出食指摁在了阿申的嘴唇上,“还请您先保持静默。这样对嗓子不好啊。”
大俱利伽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给你。”
“?”阿申稀里糊涂地,被动地接过了青年递过来的物件。
“啊哈哈,小伽罗的意思是,”烛台切凑了过来,将鹤丸挤到了外边,然后一本正经地向阿申科普,“这个可以用来写你想要说的话。”
“声音太难听了,”大俱利顿了一下,像是为自己的交流障碍而苦恼而咋舌,“……对嗓子也不好。”
“哦哦,伽罗酱!”太鼓钟朝估计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明白地表达出了自己意思的青年比了一个大拇指,“终于明确地对主公大人表达出了自己的关心呐!主公主公!伽罗酱的重点是后半句啦!”
“等等——主、”被明明同为伊达组的同伴所排斥,连话也说不完整的鹤丸有苦难言,“我看不见主君啦!光坊!”
“您在说什么呢,”身体挺拔颀长的烛台切将鹤丸转了个面,从他背后架着他的双臂将他赶出了病房,“主君现在可禁不起惊吓啊。”
“谁说要惊吓主君了啊?”鹤丸心里苦,就算有其他的付丧神误会他是不分场合都要瞎折腾的搞事精,曾在伊达家共事过的烛台切也不可能不明白他会分不清轻重,“光坊你——”
“有这个精力大喊大叫的话,不如去厨房帮主君盛一碗粥,”烛台切脸上的是绝对礼貌的、放在外交部也是可以直面外国大臣的笑容,“哦,题外说一句,嘈杂的环境对于病人的恢复可是不利因素呦。”
“可是你手里不就是——”
这样说着,烛台切将还想说些什么的的鹤丸,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
阿申甚至怀疑,想要再赶到房间内的、上半身前倾的鹤丸,鼻子已经被撞扁了。
“鹤……”
阿申才刚刚张开了嘴巴,先别提太鼓钟恨不得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她身上、好用手盖在她的嘴上的趋势,大俱利炯炯有神的注视就够人收回还在喉咙里的话了。
说实话,伊达组们靠在她的病床边上,将从窗户里探头宽慰她的阳光给遮掩了。在这背着光的条件下,被三双、像是在阴影里的唯一的光(尤其是大俱利)的金色的眼瞳同时严厉地注视,还真是能让人胃痛的。
“……”她乖巧地闭上了嘴,拿着大俱利递给她的纸和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你们这样对鹤丸,没有事情吗?”
“没事。”大俱利言简意赅,不符合他的画风的动作的,是他相当细致地,一点、一点、掖好了被角。
被他那略带老茧的粗糙指腹不留心地蹭到了脖颈的时候,阿申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没事的没事的啦,”注意到这一点的太鼓钟,有些笨拙地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鹤先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气馁的啦,嘿嘿!”
“……”
其实在夏天,大俱利的举动真是让阿申有点热,可是她又不好拒绝他难得直白表露出来的好意。
“我没事的,”阿申想想,怎么着也要为自己争取到自由说话的权利,“我以前咽喉炎的时候,上课被老师叫到,也是这样说话的。”
“那您的老师真是不配为人师。”处理完大(鹤)麻(丸)烦的烛台切不赞同极了。
阿申冷汗,写道:“没有那么夸张,我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人。而且这对于学生来说,其实挺正常的。”
“现世的学生还真是辛苦啊,以后,至少不会让您在本丸里也要这样忍受……以我长船祖师光忠所作之刀的名义。”烛台切的笑容莫名地蒙上了一层黑影,阿申仿佛看见了他背后有黑色的樱吹雪在飘,“好歹我也是实战用的。”
咦、咦咦咦?怎么突然开始表忠心了?她是不是漏下了什么。
“……”大俱利收回了注视着阿申的目光,微微撇过脸,看着房间的角落,“死在哪里由我自己决定……你随意,不用操心这些。”
……好歹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吧?这么疏漠冷感……不愧是大俱利……
“我会帮主公一起华丽地活跃气氛的!”太鼓钟将双臂撑在床沿上,上半身探向阿申,阿申几乎能看见他背后高速摇动出残影的尾巴了,“还有,我会守护主公、和您一起华丽地大闹一场的!——所以不会再有您独自一人面对敌人的情况出现了哦?请您也多相信我一些吧。”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不过果然还是很介意的吧?!强制他变回本体的事情——不妙,这么一想还有前田啊!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