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泪渐渐地在眼眶内积蓄起来,小脸因为对这个消息接受不能而变得苍白,“您、您不记得退了吗……?”
“……”阿申有些迟疑。
按照五虎退的反应,他对她,应该抱有深深地眷恋之情。在她不承认“认识”他的前提下,他大可以神隐她……况且,倘若付丧神真的有什么术式可以得知审神者的真名,前任审神者也不会逍遥那么久了,时之政|府也怕不是早就得炸?
发现是自己过于鹤唳风声,阿申顿时于心不忍了:“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不认识你啊……”
“……可、可是啊!砂流大、大人……”五虎退的声音和他自己一样,被他未曾察觉的那样,细细的抖着,“您看您头上的发带,那个、原、原是本小老虎的带子啊!……您真的忘记了吗?……虽、虽然很失礼……但、但是……”
白色头发的男孩子哽咽着,肩胛骨耸动着:“您和、和退作下过约定哦……您真、真的……?”
阿申摸向自己的黑色发带,又看向五虎退怀里、一直被他搂着没放下的小老虎。那只具有老虎典型外表的小老虎正晃动着仰起的脑袋,焦急万分的模样。
按照公式书里的说法,这只老虎的缎带应该是在玩耍的时候遗失的……
而自己的发带……阿申家里绑头发的绳子、发带之类的小饰品,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都是有就用,能用就行。不过,她的确是图方便,只用橡皮筋的发圈的,像这样对她这个十级手残党而言麻烦无比的缎带,的确不是她的风格啊。
不过无论如何,她自己某天兴起用缎带绑头发,与“和一个付丧神做下约定,用他同伴的缎带绑头发”这件事相比,不管怎么看,都是后者更为不可能吧?!要是真的有发生过这样玄幻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遗忘呢?又不是做梦。
阿申心虚的目光漂移不定,就是不敢对上五虎退充满希冀的眸子。
“那个!……您还记得吗?”五虎退握紧了拳头,试图平稳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那么张皇,“是、是您救了退……在阿津贺志山救了退哦……每次,都在退以为自己会被杀、杀掉的时候,是您救了退……”
在阿津贺志山,还不止一次的样子?
那种危险的战场,她这个战5渣怕不是一进去就要变成真的渣渣了。怎么可能会从不知到底是时间溯行军、还是检非违使的手下救下他啊?
但是光凭自己的判断,就随便怀疑别人的记忆真是太失礼了,但是阿申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你,也看见了吧?就在不久之前——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差点就死掉啦,我超弱的,不是那种能从千军万马下救出你的那种强大的存在啦。”
“啊……对、对不起,没有在一开始就认出砂流大人……都、都是我的错……”他却完全没有找到重点地失落下去了。
“啊!不是你的错啊!”阿申坐立不安,她完全受不了别人哭泣的样子,最糟糕的是,对方还是因为她才这么悲伤的,“那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嗯……总之我超感激你的,真的!”
“砂流大人……”对方呆呆地抬起头,盈盈的金色眼瞳如同水中倒映的满月,充满了绝美的幻灭感。
“我觉得……”阿申咬咬牙,“嗯……是不是你认错人了啊?”
“怎么会!”五虎退的上半身因为焦急微微向她前倾,“是您将您的名字亲口告诉退的啊……就算、就算不是真名也没有关系……但是、退一直、一直有好好记得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