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穆在沈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沈令玉高高兴兴地跟家人谈天,满心以为和离书一要就来……
他低垂了眼帘,没有进去,转身又去了西狱。
一到了西狱,狱卒就禀报道:刚刚傅夷信的家人来看了他。傅太太极力劝儿子与沈令玉和离,傅夷信说他要仔细思量思量,明日再做决定。
元穆不想再进去看傅夷信那虚伪做作的样子,点了点头,吩咐道:“晚上别让他太舒服了。”如此,他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是,是,是。殿下放心。”牢头连连点头应命。
元穆走后,牢头就进了牢里,叫了小狱卒来,往傅夷信那一间房里“哗、哗”地泼了两桶水。
牢头站在牢房门口,说道:“傅大人,您也别怨小的,谁叫您得罪了昭王殿下呢?”
下午时分,傅家二叔傅敦带着傅太太来过。傅敦给牢头塞了些银子,托他照顾侄儿。
西狱虽不属于北城指挥司管辖,但毕竟都是同城为官,互相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傅敦又是北城指挥司的副指挥使,牢头总要卖他几分面子的。
所以牢头没再叫人折腾傅夷信,只给他泼了两桶水。天气虽已经热了起来,但牢里一向阴冷,再泼了水,也够傅夷信受了。
如此,对傅家,对昭王算是都有所交代。
傅夷信只冷冷的看了牢头一眼,又低下了头。
牢头嘟囔了一声:“不识抬举!”扭头出去了。
傅夷信站在湿淋淋的牢里,鞋子里都进了水,地上的干草也全都湿|了,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手上的铁链子很沉,磨得傅夷信手腕都破了,他用手提着铁链,靠在墙上,颓然地想着刚刚与母亲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