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有所不知,”那官员说起八卦,一脸的兴奋,“他的新婚夫人成亲那日被人劫走,虽说救了回来,到底坏了名声。那妇人倒是个贞烈的,说自己坏了名声,非要与他和离,自己在娘家守着,终身不嫁。”
“什么!要和离?”元穆震惊之下,一把揪住了那个官员的衣裳领。
昭王一直被传性情暴戾,还在金殿上当众打过朝臣。那小官不过是说了几句别人的闲话,也不知自己怎么触到了这位王爷的逆鳞,吓得战战兢兢,“是,是。不过……下官也只是听说,听说而已。”
元穆惊觉自己失态,放开了那小官的衣领,道:“本王也只是吃惊。那新娘子还是本王派人救回来的。”
“啊,是,是吗……”那小官几乎要结巴起来。
以前傅家就宣称新娘子是昭王帮着救回来的,可大家都认为傅家想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没有人相信。
昭王不打人就是好的,怎么会救人。
没想到今日昭王亲口承认了。
“那傅夷信怎么说?”元穆看那小官结结巴巴,放温和了声音,问道。
“他,他也是个痴情的,硬是不同意。如今是他要接人回傅家,那边却也坚决不回去。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这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这样啊,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元穆强压着心中翻滚的情绪,出了六部口,走到了长安街上。
将近午时,太阳直直地照着街旁的垂柳,柳叶绿得发亮,直晃人的眼。元穆只觉自己的脚步都要飘起来了,她要和离了!她要和离了!
他心中快要哼起曲了,可又觉得自己很卑劣,她要和离了,他应该替她难过的,可是他心里却是如此的高兴,高兴得他想要跳起来。
其实,高兴又怎样?他元穆总比傅夷信要强吧。她跟傅夷信和离了,嫁给他岂不是更好?
可是,元穆又想起刚才那个小官的话,他说,她要在家守着,一辈子不嫁呢,不由得又发起愁来。
那天,元穆救了沈令玉后,再也无心打猎,就去了北丰口大营。本来只是想视察一下的,恰好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了道阳侯余孽,本来这些小事是不用他亲自去的。不过他心中郁闷,索性亲自走了一趟,就当是散心了。
这一去就是十几天,没想到回来就听到了阿玉要和离的消息。
诸多情绪在元穆心中翻涌,一会儿气愤,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又觉得满是希望,虽说她要替姓傅的守着,可他总是有机会了不是?
宁成跟在昭王身后,手里牵着大黑马,心中奇怪。王爷也不知想什么呢,也不回府,也不逛铺子,就这么一直在街上走着。
“殿下,上马吧,该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昭王这才回过神来,翻身上了马:“走,到东阳胡同一趟。”
东阳胡同?那位要和离的姑娘不就住在东阳胡同吗?宁成心念一闪,难道王爷他真的……真的喜欢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