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我,我对不起你!”傅夷信神情落寞,“今生……我只能与你同穴,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待你,我们恩恩爱|爱一辈子。”
沈令玉不语,只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等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一会儿我哥哥来,你就别出去了。你也知道,平日里哥哥最疼我这个妹妹了,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他本是想打你的。”
想到刚才沈令璟出去时那副吃人的模样,傅夷信点了点头。
沈令璟很快就回来接妹妹了。
沈令玉已经换了一套家常穿的衣裳,本打算带上自己那些为数不多的陪嫁首饰的,可又怕傅夷信起疑心,只好什么都没拿,空着手出去了。
反正等以后正式和离了,傅家总不会贪她这点子嫁妆。
傅家门口挺热闹,都是些喝完了喜酒,陆陆续续告辞的亲友。傅家二叔,还有一个当家的婶子正在门口送客。
见到沈家兄妹出来,有些惊讶:“这是要……”
沈令玉微微蹲身,福了一福道:“新婚之日出了这种事,小女子深感惭愧。是我无福做傅家的媳妇,刚刚我已经与傅公子说好了,就此和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今日我先回家去,等明日再遣媒人来,正式签下和离书。”
“什么,和离?”傅二叔心中讶疑,问道,“怎么不见信儿出来?”
“他,他不忍别离,就没有出来相送。我走时,他正在屋中独自饮酒。”
“妹妹,咱们走,跟他们啰嗦什么!”沈令璟不耐,拉了沈令玉就走。
沈令玉又福了福:“小女子就此别过。”说着,跟着沈令璟上了早已侯在门前的马车。
车声碌碌,驶出了傅家所在的巷子。沈令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了车壁上。只觉这一天的时光,倒似是过了一万年。
沈母听到女儿被劫走的消息时,人已经追回来了。尽管知道并没出什么事,可她还是放心不下,一颗心在腔子里吊着,七上八下的。
沈母明白,要等到三日后回门,女儿才能回来,可她还是忍不住总是向窗外张望。只是没想到到了掌灯时分,竟然真的把女儿等回了家!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氏由于太过吃惊,站得急了些,将桌子上的杯子都打翻在了地上,茶水流了一身。
刚才在傅家,沈令玉对哥哥撒了谎,可如今已经回了自己家,又是对着母亲,自是不必。
母亲一向贤惠恭顺,是一个再正统不过的古代女子,如果不对她说出真|相的话,她肯定会逼自己回傅家的。
看到母亲,沈令玉一直强撑着的坚强一下子就崩塌了。似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她一下子扑到了母亲怀中,眼泪涮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哽咽了半天,才将事情说清楚。
“什么!这个狗贼,他,他竟然逼你自尽!”李氏还没说什么,沈令璟先跳了起来,“我,我这就找那个混蛋算帐去,非把他打得满地打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