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昨天说的再说一遍。”

文薇薇低着头，别了别手指不说话。

慕瑟倚着门框，挑着眼角冷冷看着她。

文薇薇把头埋得更低了。

慕瑟面无表情，慢吞吞抬起眼睫上下扫了文薇薇几眼，看不出情绪，他拿出手机在手心里转了转，播放出一段音频。

“……怎么了？不滚出来？”随后是小姐姐一声尖锐的冷笑，“那我就拎清楚给你讲讲。路哥连女朋友都没有交，每天不是休息吃饭就是在电脑面前，我们的按摩师曾经一度说路哥的训练量太大，让他减轻训练量，他没听，每天还是在电脑面前不停训练。”

“大新，他是有女朋友的，结果还不是成天跟我们待在kyd基地这个和尚庙，这么久，连女朋友都没有见一面，每天训练以外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打英雄联盟。”

这时候文薇薇的声音愈发激动，听起来分外冷淡，“还有start，你们不总是说他英雄池浅吗。这么久他就一直在配合我们四保一阵容连英雄，比赛上连一把刺客都没有拿过，每天从早到晚都在配合我们队伍练英雄。”

她慢条斯理骂了句粗话，声音因情绪波动开始起伏：“我知道自己很多不足，但是你丫的怎么好意思说瑟哥一句不好的？他出道这么久，有哪点没做好？这么多年，你们曾经怎么对他的，如果他不是慕瑟，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你们要活生生把他逼退役？——他的对手都没能够把他打退役，你们想试试吗？”

最后是一片寂静的间隙。

过了许久，小姐姐的声音才响起，冷漠而凶狠：“丫，你挺萌的，我吃柠檬。”

文薇薇低着头，从头到脚都是心虚的味道。

慕瑟朝她走了两步，在她面前停驻下来，语调凉薄：“……现在怂了？”他侧了侧头，不辨情绪地俯视着她，“昨晚骂人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

文薇薇别别手指，咬着嘴唇不说话，她指尖攥得发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别低头。”他又近了几步，眼神如凝成实质般自上往下盯着她光洁的额头，“说话啊，小姐姐。”

文薇薇抬起脸的时候，面颊上已经都是泪痕，她小巧的五官皱成一团，睫毛沾染泪水显得湿漉漉的，眸子里波光粼粼，看起来可怜兮兮。

“……我知道错了。”小姐姐抽着鼻子认错。

慕瑟面无表情，环保着双臂倚在墙上，面上端的是凉薄如冰，眉头蹙起，一脸阴沉。

他纹丝不动，冷冰冰勾起一个笑，道：“错哪了？”

文薇薇抹抹眼睛，委屈地抽噎一声，眼泪更加绷不住，哗啦啦地流：“……我，我不应该说脏话。”

“还有呢？”慕瑟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两圈，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淡淡。

文薇薇一边抽噎一边抹眼泪，哭得惨兮兮的，她呜咽了半天，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了慕瑟一眼，随后抿了抿嘴唇，她说：“我觉得我骂的没错。”她狠狠抹了把眼泪，口气强硬道：“他们说的太过分了。”

文薇薇眼圈泛红，慕瑟就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看不出情绪。

“难道我要看着别人在我面前侮辱我同伴还无动于衷吗？”文薇薇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渐渐升腾起微弱的怒气，甚至夹杂着几分失望，她深深望了慕瑟一眼，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能那么孬。”

闻言，慕瑟面上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他挑起眉，似乎有点惊异地望了文薇薇一眼。

文薇薇保有着某些期望的神色回望了过去。

慕瑟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面无表情。

他从倚靠的墙上起身，甚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文薇薇眼睛里跃动的含有某种神色的光华渐渐熄灭了下去。

他漫不经心地望了她一眼，凉薄如冰地开口：“唔，我和阿高商量过了，罚你两个月的工资，有意见不？”

文薇薇眼里的光华终于彻底熄灭下去，她慢慢吐出一口气，面无表情。

“没意见。”小姐姐绷紧了脸，她微微皱着眉头，语气冷冰冰，“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