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登时鸦雀无声。一班人安静如鸡,面面相觑,揣测他们班这个大佬这又是怎么了。
林俏顿了顿,站直了些,接着做了一个群体通知:“大家这节课抽时间把分科志愿确认表填了,一定要手写,不可以涂描。下课之后放在讲台就可以。”
说完,开始挨着靠后一桌一桌发下去。
这样也好,省了她一桌说一遍同样的话,还不一定通知有效。
发到后排的时候,一帮人在段毅格的教育和刚刚郑朗宴的表现之下,都有几分怵林俏,三三两两从林俏手里抽走志愿表。
褚刚在那头最积极:“自己来自己来,我们自己动手啊,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您。”
跟着拿了一张,把剩下的飞快地往前传。
林俏看着空了的手,跟着点头:“谢谢。”
段毅格正往前传,看了看郑朗宴仿佛长在林俏身上的视线,“唰”地抽出一张来塞到林俏手里,然后眼神就往郑朗宴那头飞:“哟,宴哥还没有呢。林姐儿,您受累,给递一下?”
林俏无语的看着离了不过一臂的两人,抬手把志愿表放在郑朗宴桌上,看了眼他的视线和似笑非笑的嘴角,马上避开,小声嘱托一句:“认真写,不可以涂描。”
郑朗宴挽着袖口,单臂撑着后脑勺,偏头看着她,声音低低沉沉:“哦。那要涂改了怎么办?”
没等林俏回答,他的视线更加幽深,带着浅笑,嗓音压低:“也要罚?”
林俏一愣,跟着脸颊发烫。
因着他的表情,脑海里一下蹦出之前郑朗宴不肯给贝壳的无赖模样,和他说“后悔了”的声音。连带着想起婚宴那天所有的事,他揽着她,贴在她耳边,就着她接触过的杯口,喝光了红酒。
没有理他,林俏脚步匆匆地回了自己座位。
许是被郑朗宴的突然发难震到了,班里直到下课都一派安静祥和。
铃声响起。
林俏瞟了眼时间,收起了自己做的一套英语卷子,抬头看大家陆陆续续把志愿表交上去。
坐在中央的一个男生脸色有些难看地走过来,一手捏着自己的志愿表,看着林俏:“林俏,那个,我的这张写坏了,想改,有没有新的啊。”
林俏看着男生捏着的志愿表,上面被涂改了又写上,最后再涂改到面目全非,摇了摇头:“我手里没有了。不过你等下可以和我一起去找班主任,她那里或许有。”
“唉,好吧。”
男生刚叹着气应下,就听到后排桌椅被拖动的声音和压低的惊呼声。
跟着,站在徐曦座位处的男生被大力拨开,桌子都拖动了一些。
男生吓了一跳,站稳了,看到郑朗宴,有几分敢怒不敢言,说话结结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