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世族大家,都自诩身份高贵,不会让外界医馆大夫随意诊断他们的身体,而是在自家里养一些大夫。
沈家官居一品相位自然也不例外,是以沈安将陈妙放在了自己的榻上后便命小童去别的院叫大夫。
其余的下人烧水的烧水,查阅医书也马不停蹄的翻着,仿佛整个梧院人的的命运都被那躺在榻上闭目合眼的小小女子牵动着。
“不好了少爷,老爷不知为何,现在正往咱们院子里赶来呢!”在院外把风的小童匆忙跑到屋中,气喘吁吁道。
沈安眉头皱在了一起,爹本就对陈妹妹态度冷淡,若此刻发现她这般在自己房中……来不及多想,他只能前去阻拦,若能蒙混过关最好,若不能也一定要护她周全。
“爹,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沈安换上笑容,急忙走出了去,横在院中问道。
沈相见自己儿子神色怪怪的,便知他一向不会撒谎,若发生点什么全都写在了脸上。此刻他便是闭着眼睛知道,他拦着自己屋内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也不管沈安,绕过他径直朝里边走去。
“爹!”
沈安折了几步堵在门前,佯装镇定,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孩儿晚游有些疲累,想先休息了,爹若没什么事儿还请早些回房。”
“屁话!”沈相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眸色冷冽,“你小子心里想什么,你爹我还不清楚了?”
而后他踹开了门,发现屋内陈设如旧,如鹰锐利的眸子随意一扫便发现榻上躺着个人。他仔细上前看后不由得吃惊。
太后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是林宿按捺不住心思,开始找机会了?
沈安紧着跟上来,面冠如玉的脸带着一丝哀求,“爹,陈妹妹她冻僵了,若再不施救她怕是会性命危险,您就帮帮她吧!”
沈相不为所动,默了良久,他终于开口,“安儿,你现在便送她回大业宫,立刻,马上!”
“什么?”沈安一脸的不可置信,“爹,她是陈妹妹,是自幼与咱们家交好的陈家后代,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她是太后,咱们都不知到底谁伤了她,若现在跟着她的背后主谋还盯着咱们家,你怎么办,你娘怎么办?”沈相瞪着他,“小时候把你送出去时你娘夜夜伤心,恨不得把眼睛哭瞎,如今你才刚回来,就想让她不得安生吗?”
沈安闻得此言有些憾动,久久不语。他很担心妙妙,很想亲眼看着妙妙醒来,可是又不能不管母亲。
宛若死灰的声音终于松口,“爹,您做主吧。”
见儿子松口,沈相长吁一口气,而后便找人备上马车,连夜将陈妙送到了大业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