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有些薄醉,被那花灯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加上在韩夫人那没少受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心情不知多糟糕,就着漆黑的夜色胡乱说了一通。
再抬头时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她壮着胆子走上前几步,只一瞬,呈着一弯醉意的眸子顿时就弯成了月牙状,笑嘻嘻道,“是你呀,看来我没走错。”
慕礼双手环在胸间,若无其事道,“好巧,刚好在院子附近逛就碰见了娘娘。”
“娘什么娘,我是你娘么?”她不开心嘟囔,“我有名字的,我叫陈妙啊!”
“是不是喝的有些多了?”慕礼伸手敷在她饱满光滑的额间,细嫩的皮肤传来微微的烫意让他有一瞬不想挪开的想法。
可再这么站在风口聊天她怕是会生病,慕礼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娘娘喝多了,微臣送你回宫。”
“等等。”陈妙推开了他,脚步愈发的踉跄,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每次都打断我,你能不能听哀家把话说完。”
“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
慕礼知道,酒醉的人身体是最没有招架之力的,她又是个小姑娘,柔弱的身板哪经得起这十月凉风,今晚能看见她,这个生辰已经很好了。
陈妙想说的话一字未说便又被他下了逐客令,恍然间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生辰,爹爹对她说的话,音容笑貌就好似历历昨日。
“今日又是我们妙妙的生辰了,爹不求妙妙能有什么大出息,只愿我的掌上明珠一生顺遂,找一个如意郎君,与他喜乐平生。”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也不推搡慕礼了,愣怔在那里,只垂首喃喃,“可是爹爹,妙妙怎么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呢。”
“什么?”慕礼虽在她身边扶着,可她声音太小也没听清,只是见她再抬头脸上多了两行泪痕,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娘娘怎么哭了?”慕礼素日淡漠的脸终于有一丝慌乱的迹象,他掏出怀中的锦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拭去脸上的金豆子,生怕被风吹到。
他见陈妙不说话,顿时反省了起来,堂堂尊贵侯爷竟像个在爹娘面前犯错的小孩子一般失落,声音低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妙的眸子恍若被清水洗过,灼灼的望着他,有些哽咽的声音夹在着淡淡的梅子酒味,认真冲他说道,“我肤白貌美活好不黏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慕礼怔了一下,却只当她喝多了,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想要扶她出去,“娘娘醉了,臣就当没听过这句话。”
陈妙被他这百毒不侵的模样气得牙根都痒痒,她甩开他的手,双手环在他的腰间,踮起脚尖也不管别的,一股脑儿的吻了上去。
柔弱无骨的小手就搂在他的腰上,甜软的唇宛若一品轩里刚出锅的精致点心,淡淡的梅子酒味和少女幽幽的独特气息瞬间将他包围。
相对间,慕礼只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怔了一瞬,月明风清间似是有一声低低的叹息,而后便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捧着她的巴掌般大的小脸,加深了这个吻。
以为会被推开的陈妙霎时瞪大了眼眸,可回应她的只有慕礼宛如折扇,根根分明的睫毛,她有些不可置信,只觉得心跳加速,就快要溺死在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