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已经美滋滋得不要不要了：“我多年来攒的功法法宝可算有用处了，过段时间带你去我的道场，那儿的东西随你挑…………”

丹朱默默擦着脸颊上的口红印，低声应道：“听师父的。”

我摇了摇头，退出门去，让他俩继续交流。

一出去，忆螟就对我拱手：“恭喜，这下弟弟也有了师父，母亲更能放心了。”

我摸了摸脸，想到白炎那少儿不宜的扮相，觉得离放心还很远：“再说吧，你白姨自己就像个孩子，少不得我多操心。”

未尘却道：“小事不论，大事上她颇为可靠。”

虽然从他主动把白炎叫过来起我就知道他有意让丹朱拜其为师，但从他口中听到对白炎的肯定我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荒谬感。

不过也确实是隔世了。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未尘淡淡道：“忆螟拜天狐为师，是我自己做的主，没同你商量。”

“…………”怎么听着有种赔罪的意思，我又没怪他。

知道这件事时我确实有点惊讶，细想又在情理之中，所以除了惊讶并无其它情绪。

白炎早早答应收我的孩子为徒，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是有残疾的孩子，她依旧一口应下，便成了口头之约。

我们约定在前，忆螟拜师在后，未尘略过我做主了长子，幼子确实该按约定给白炎的。

当然，现在丹朱因为我的努力，天赋不下忆螟，白炎更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有了之前结下的因果，这师父做得名正言顺。我也只是看不惯她的扮相玩笑几句，终归是她的弟子。

倒是丹朱难得争取了下，我本来最担心他受委屈，这下皆大欢喜，真是天注定的师徒之缘。

至于忆螟那，我笑道：“天狐实力强绝，又会照顾孩子。忆螟跟着她自然合适，我为什么要不满。”

“麒麟本身也有点本事，最重要的是心性温和，丹朱继承了你的力量，不需修身而要炼心，跟着她也最合适。”未尘也解释道。

听着都有合理的理由，全都挑不出错。

可如果早上几千年，这两个师父的人选能让我们吵得天翻地覆，轰轰烈烈打一架也是有可能的。

不是不合理，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还有些其它说不出口的原因。现在激情不在，没有别的心思干扰，反倒能客观冷静地看待任何事了。

未尘问：“你笑什么？”

我轻声道：“这样真好。”没有争吵，没有矛盾，一切都顺顺利利，仿佛尘世里最普通不过的家庭，简单而幸福。

未尘微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平和的对话在以前是多么难得，而我们的变化有多么大。

许久，他缓缓道：“现在确实挺好，但是从前，也是很好的。”

从前？我已经不太能想起来那些事了，献祭过后我失去大部分记忆，到现在也没能全部想起来。模糊的印象里，我一直以为未尘是很讨厌那段日子的。

虽然从忆螟的名字中我知道我以为的和实情有偏差，但是无论如何，那时的我都太过暴戾恣睢，少有温柔体贴的时候，实在难以讨人喜欢。

这样未尘还觉得我很好，不由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点……抖m倾向？

说实话，他这一句冒出来，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接，看忆螟还在一旁，道：“丹朱的拜师礼再说，忆螟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他老师。在人族，这是缺席了无数次家长会了，可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