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笑道:“哪儿能呢。你不来看我,我就去看你。平日姐妹也常见,何来来的少一说。你呀,就是心思比人家重,瞧瞧,一句问候的话,到你嘴里,倒成兴师问罪了。得了,是姐姐我不会说话。妹妹千万别介意,快进去,让姐姐给你倒杯茶,赔罪才是。”
僖嫔不想今日李安安这般牙尖嘴利,干笑一声,道:“合该多吃几杯,看看姐姐这里都有什么好茶。”
一时进屋落座,佳慧领着人端上茶来。僖嫔品上一品,笑说:“果然好茶。”
李安安收敛心中疑惑,道:“妹妹喜欢就好。”
二人闲聊几句,僖嫔迟疑问:“方才探望敬嫔姐姐,听她说,姐姐想要给曹寅侍卫说亲?”
李安安低头放下茶盏,抬头笑说:“可不是。我娘家有个妹妹,十五六了,正当年,我就想着,促成姻缘也是功德一件。”说着叹气,“可惜了,是我那妹妹姻缘未到。再等等吧。”
僖嫔看着桌上茶盏,笑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呢,说媒这事儿啊,就是积德。要不然,我哪儿能多那句嘴呢。”
李安安摸着手腕笑问:“怎么,妹妹也保了媒?”
僖嫔笑道:“不瞒姐姐,我也是给曹侍卫说的媳妇,只是,当时就在万岁爷跟前提了一句,不想万岁爷居然上心了。我是不知姐姐给主子娘娘说过,若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多嘴的。”
李安安笑道,“这便是了,都是为了积福,妹妹多想了。妹妹跟李士祯大人都是正白旗,知道他家有位适龄姑娘,也不奇怪。”
僖嫔干笑,“姐姐忘了,我是镶黄旗出来的。”
李安安奇怪,“那妹妹深居宫中,跟李士祯家又没什么亲眷,怎么知道这么个女孩儿?”
僖嫔见问,迟疑一刻,才道:“姐姐,我也是上次安亲王福晋和柔嘉公主进宫,听她们刘嬷嬷说的。”
李安安想了想,心中暗骂着了安亲王府后院儿的道儿,抬头对僖嫔笑道:“也是巧了。”随即,闭口不再提此事,只请僖嫔喝茶闲聊。
过一会儿,僖嫔见问不出来别的,便悻悻告辞。李安安送出宫门外,没等僖嫔轿子走远,李安安便唤来王贺,忍怒道:“去,找僖嫔宫里和敬嫔宫里的人喝酒,把刘嬷嬷跟你说的话,都给我传出去!”
王贺抬头,迟疑问道:“主子,这——合适吗?”
李安安见问,脚下一顿,生出一股闷气,软了声音道:“罢了,你先找机会,把话传到储秀宫去。永寿宫那里,我亲自去说。”
王贺点头,劝道:“主子,这事儿切不可着急。一旦急了,就落了下风了。”
李安安闭目,瞬间睁开,冷笑,“是啊,不能急,咱们慢慢来。”怪不得后来安亲王府没落,有这么个窝三倒四的当家人!
佳慧与葱香看李安安生气,大气不敢出,领着人随身伺候。
李安安坐在窗前闷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看窗外日头正好,觉得腹中饥饿,方才恍然,问道:“可是该吃饭了?”
葱香急忙说道:“可不是,都快午时了。刚才我还纳闷呢,主子您就不饿么。”
佳慧瞪她一眼,柔声道:“主子想吃什么?奴才这就去做。”
李安安想了想,说:“也不知道有新鲜的韭菜没。若是有,做几个韭菜盒子,再做碗汤。”
佳慧听了,急忙福身出去。不一会儿,端上来一筐韭菜盒子,一盆米酒汤圆,外加四道例菜。李安安瞅瞅例菜,吃了两个韭菜盒子,汤圆捞起来喝了一碗。剩下的动也未动,吩咐佳慧:“韭菜盒子做的新鲜,你们端下去分吃了。汤也不错,就着例菜分了吧。”
佳慧等闻言道谢,嘱咐几个小宫女在门口伺候,和葱香轮班吃完饭,进来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