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瞥一眼李安安,“本宫算是瞧出来了,你这哪是求我栓一门婚,这求的是两门呢。”
李安安赶紧站起来赔礼,“这都叫主子娘娘您瞧出来了?可不是么,我就想着,求两门,总有一门能成的吧。”
皇后拿护甲一点李安安,“也就你敢这么折腾。换个人,早打出去了。”对敬嫔笑道,“罢了,瞧她素来老实,又肯孝顺我,这忙我帮帮就是。”
敬嫔道:“也是您肯惯着她,才纵地她无法无天的。”
皇后冷笑:“若是旁人都如她这般懂事,纵着又何妨?”
敬嫔颔首,李安安笑笑,福身道谢,“多谢主子娘娘疼我。回头啊,我真要把桂枝的活儿抢了去,天天赖在坤宁宫伺候您呢。”
敬嫔笑讽道:“你一个一宫主位,也好意思。”
李安安笑答:“一宫主位如何,再尊贵,也是咱们主子娘娘的臣属。”
敬嫔无言以对。皇后柔声笑了,伸手拍一下李安安,“你呀!”
正说笑着,外头宫人来报,说端嫔、惠嫔等已经来了。景仁宫贵妃因身子不舒服,告假未来。
皇后闻言,面露担忧,问端嫔:“你素来常去景仁宫,怎么贵妃身体不适,也不跟我说一声。”
端嫔急忙蹲身解释:“回主子娘娘话,因张庶妃所出公主病了,昨日才好转。嫔妾一直忙着照顾孩子,故而,已经有日子没去过景仁宫了。”
皇后叹道:“难为她小孩子家家的,整日里三灾五难的。罢了,咱们稍后再去御花园,先去看看贵妃,再瞧瞧四公主。可怜见的,五公主比她还小呢,整日敦敦实实的。四公主叫人见了都心疼呢。”
几位嫔妃也跟着说心疼。说话间,皇后轿子备好,一行人伺候皇后上轿,各宫主位分别坐轿子,依次在后面跟着,趁着阳光正好,迤逦而行。到了景仁宫,早有小太监飞奔过来磕头,请皇后安。
皇后扶着得福的手下了轿子,身后几位嫔位主忙扶着宫人跟上,众星捧月般陪在皇后身边。皇后望见景仁宫大门,对着端嫔笑道:“当年本宫幼时,也曾到此宫玩耍过。那时候,记得院子里有一棵好大的树,是梨树还是什么,倒是记不清了。”
端嫔小心答道:“回主子娘娘话,是枣树。”
皇后点头,“原来是枣树啊。”李安安跟在身后,小声问敬嫔,“我倒记得哪个宫里有一棵大梨树来着。”
敬嫔扶着崔柱儿,笑得温婉,从牙缝里吱出来几个字:“承乾宫。”
李安安心道,我不但知道是承乾宫,我还知道那是董鄂妃住的地儿呢。皇后怎会不知道有梨树的是承乾宫,不过是嘴上埋汰贵妃罢了。
皇后与端嫔在大门外对话,一字不落传回佟贵妃耳朵里。佟贵妃撑着不适,扶着秀宁,领着宫人在门内迎接。景仁宫大太监吴思德忙前忙后迎接皇后主位们。
皇后一看佟贵妃颤颤巍巍迎风而拜,脸上先露出不忍来,走到近前埋怨道:“你呀,怎么有了病,还强撑着。我又不是那等严苛人儿,若是不适,叫人跟我说一声就是。怎么亲自来迎呢。”
佟贵妃勉强笑笑,“纵然主子娘娘慈爱宽厚,臣妾也不能不懂礼数。但凡能够起身,必要来迎的。”
皇后又是一番心疼,“可别这么想。你是圣上的表妹,也是本宫的亲妹妹。自己亲眷,何必如此多礼呢。”说着,伸出手来。
佟贵妃只得上前,扶了皇后手臂,径直进了贵妃日常起居处。
一进门,一股药味儿。皇后叹道:“药都熬上了?还说没什么事儿。”
佟贵妃笑道:“因怕主子与主子娘娘担心。”
一时间按位次落座。皇后细问佟贵妃病症。得知不过是偶感风寒,方才缓和颜色,道:“不要紧就好。否则,不但圣上担心,姐姐我也是挂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