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发誓,她真的不想再靠近诚意堂了。
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处处透着邪门,可在三太太的赞同声和苏姨娘怨毒的眼神中,她不得不点头答应。
拿了七少爷的东西,跟着四少爷离开时,她发现四少爷的神色也很勉强。
都怪陶姨娘多事,害的他们不得不蹚这潭浑水。
到了诚意堂,四少爷说找郎中看过了,应该并无大碍,好好休养便可,说完自己回厢房睡下,把正房留给了七少爷。
顾双照例给七少爷净手净脸,七少爷睡得很沉,幸而顾双轻车熟路,也不需他起身,不消片刻甚至连寝衣都帮他换上了。
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做这些事,也不觉得忸怩,就像医生看病人一般。
折腾完,已快四更,顾双在外间囫囵睡下,梦里还要支起耳朵留神内室里的动静。
就算累到极处,顾双也能隐约听见四少爷房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似乎很烦躁,约有两刻钟才停下。
此后一直很安静,只有街面上零星传来的几声爆竹轰鸣,也吵不醒顾双的清梦。
她再次睁眼时,虽不知是什么时辰,可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是叩门声吵醒了她,她推开门,院里也是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的轮廓站在自己面前。
顾双吓了一跳,想要关门,就听那人开口了,嗓音沙哑,听不出年纪。
“你不要怕。”他顿了顿,“我是四少爷请来的大夫,守了这半宿,七少爷大概是无恙了,我也能放心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
顾双舒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