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心里却是高兴的。
邵家的兴亡关系到她的生存状况,有邵老太爷亲自坐镇,何愁不能中兴?
她却发现,除了自己和七少爷这边,在场的人中,唯独二老爷云淡风轻,好像老太爷指摘的人中并不包括自己。
或许他真的问心无愧吧,不然就是心理素质太好了。
不过能做到二品尚书的位置上,心理素质和情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看看五小姐就知道了,那女孩子虽不到火候,性急了些,小小年纪却已经会迂回着耍弄心机了,有其父必有其女。
老太爷到底不忍心让孙儿久坐等候,草草遣散了众位管事。
见七少爷精神还不错,老太爷便准了他去后堂见老太太,嘱咐请了安就回房休养。
二老爷和三老爷同七少爷一道出了正房,各自嘱咐了几句,二老爷先走,三老爷把儿子拉到避风处,用眼神屏退了鹤童和顾双。
他拍着儿子的肩头道:“昨天是为父错怪你了,你娘都和我说了,是太太糊涂,信了什么官吏债的鬼话,你觉得事出蹊跷,不立于危墙之下,没有错。”
七少爷低头,娘果然还是说了,可只要不在太太面前说,就不会结怨。虽然明知道三太太是有心顺水推舟害自己,可又能怎样?父亲会为此休妻吗?休了妻另娶一位年轻的继室,生母和妹妹就能好受吗?
既然不能,既然生母和妹妹还是要生活在三太太的笼罩下,不如忍让三分,大事化小吧。
他道:“是儿子没来得及同父亲解释,父亲教子是为了斧正儿子的为人,只是恰好犯了病,儿子岂能本末倒置就此埋怨父亲?昨日当着母亲的面不说,也是有感于父亲所教的圣人之言,‘贤贤易色’,为了成全母亲的脸面。她是好强的人,父亲既知道她也是被蒙蔽了,就恳请不要旧事重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三老爷极满意儿子这套说辞,可总觉得隔着些什么。
大概是太客套了,这个儿子不像他的血亲,倒像是共事多年的同僚之间,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的周旋。
他没再说什么,让儿子去了后堂,却叫住鹤童和顾双,叮嘱他们用心侍候,若有不测,唯他二人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