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唐家不远处的山路上。
唐木夙背着翠烟,跌跌撞撞的走着,翠烟帮他逃走的时候,本来已经避开了所有的人,可是就在他们成功走出唐家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了府里的一个杂役。
唐木夙在唐家受尽欺辱,某种程度上,他在唐家是很有名的,那杂役自然认得他这个唐家的耻辱,还好那杂役不过是个练气五层的修士,唐木夙和翠烟合力之下,总算是将他解决了。
翠烟为了帮唐木夙挡住攻击,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昏迷不醒,唐木夙停了下来,喘息着坐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这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在唐木夙的耳边响起:“臭小子,怎么样,现在你愿意答应我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报仇,这十几年来,你受尽冷眼,所有的人都把你视为异端,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恨吗?”
唐木夙没有说话,长长的额发挡住了他的表情,良久,他才冷声道:“可是你是魔修,你是母亲留给我的,我不会毁掉你,但是,我不想做魔修,他们都说我是魔族的杂种,我偏偏要证明我不是!”
那嘶哑的声音长叹一声:“愚蠢,当你拥有了力量,所有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到了那个时候,谁会在乎你是正是邪?”
唐木夙抬起了头,他轻轻地帮翠烟整理了一下脸侧的头发,轻声道:“你说的很对,可是我还是——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那嘶哑的声音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唐木夙从自己的领子里掏出一块玉石,轻轻地摩挲着,这是一块黑漆漆的玉石,棱角很不规则。
“母亲,如果您还在就好了,你去了哪里?这十几年,我一直盼着您能回来接我走,可是……”唐木夙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无所谓了,或许,这块东西,就是您留给我的答案。”
唐家,书房。
唐天行面沉如水,一语不发。
跪在地上禀告消息的杂役吓得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道:“家主,要不要——”
唐天行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这样也好,每当我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个贱婢,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你退下去。”
那杂役松了口气,连忙告退了。
唐天行坐在书桌前,想起了那个曾经与魔族苟合,让整个唐家蒙羞的女人,她虽已自裁,却仍叫唐天行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