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与晴明离开后。
兕子问卖药郎:“那……到底是舅舅还是姨母?”
卖药郎垂着眼眸,听到她的话,眼角微微一抬。
“在下可没听说过信太森林的白狐葛叶有个姊妹”
“可她确实穿着女子的华服的。”雪童子坚持道。
卖药郎微微一笑,“凡是妖怪,都会那么一些幻化之术。”
雪童子皱着眉,似乎对卖药郎的话有些不大顺耳。
凡是妖怪……他也是妖怪,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看看兕子,她低头沉思着,随后,他看到她抬起头问了卖药郎。
“白狐葛叶,可是晴明的母亲?”
“是。”
“难怪……”
兕子像是松了口气一般道,“难怪他会被称为白狐公子……智空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死去的智空虽然对兕子讲了很多关于安倍晴明的事迹,却是很少提到他的母亲葛叶。
他只说,安倍晴明是个传奇的人,而传奇的人,向来都会有一段传奇的出生。
很显然,安倍晴明的出生并不简单。
至此,智空便不再说什么了。
为什么呢?
没人知道。
甚至对于安倍晴明的了解,也仅限于未来的各种影视动漫。
不然呢?在真正见到这个人之前,谁晓得这个人真的会出现在历史中的呢?
“但我还是不知道晴明的舅舅为何要扮成女人。”
“许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在下也不晓得他有这样的癖好……”
“他走的时候,脸色有些失态了。”兕子说道。
“晴明吗?”
兕子点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失态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惊喜。”
“惊喜?真是奇怪的描述。”
“我也觉得,但就是有那种感觉。唉,可能晴明的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漫不经心的人吧。忽然间看到他失态的样子,就会有种‘原来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呀’的心情。”
“很满足?”
“嗯,很满足。”兕子微笑着。
……
…………
晴明第二天没有上朝,理由依然是:犯物忌。
这个理由百用不爽。
当然在兕子心里,他也许还是对昨日那封“大舅的来信”耿耿于怀吧。看他的脸色,兕子觉得那封信上的事可能不大好。
比如,母亲病重。
那可就太糟了……。
已经病到连笔都握不住只好让自己的兄弟来提笔的程度,那该是有多严重啊。
这么想着,兕子便露出了那种感同身受的表情。
她当初死的时候也是这般,连抬个手都需要兄长帮忙。
越想,眼睛就湿漉漉的。
葛叶病重的猜想,在她的心底已经从扎根直接成长为大树了。
只是,等她到了晴明的住所后发现,晴明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
“为何看到我表情如此奇怪?”
兕子每次来,总是见到晴明半躺着喝酒。
天冷的时候,就加一个火炉。
今天也不例外,才上窄廊,便已感受到火炉的温度了。
“哭过了?”
走近了,听到晴明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