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在这里。”
如果语言可以用某种事物来形容,那么白雪而生的童子的话语,正如他的原型一样,冰透冷彻。
童子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紧靠着兕子的黑鸦,手掌轻轻抚过长长的刀身,仿佛还能听到嗡嗡的刀鸣。
这把长太刀比童子还要长上几分,冰冷而凌厉的气息缠绕着整个刀锋,在月下如此晶莹透彻。
这是把没有见过血的太刀。
脸颊轻贴着刀身,再次睁开的双眸,冷冽而有些不友好。
“我不该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黑鸦扇扇翅膀,黑亮的双瞳露出诡异的光。
“平府。”
童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既然被赐予了平府,就好好地呆在平府不久好了吗。”
言下之意,不要出来作妖了。
“真是狂妄的态度啊。竟然对我如此无礼?我倒是小看你了。”
黑鸦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了廊前,下面就是雪地。
他抬头看向月光下的童子,明明是如此娇小的脸庞,却露出了成人般深思熟虑的目光。
黑鸦饶有兴致地说道,“你应该是近期才化形的妖怪吧,是经历了什么才露出这般深邃的目光?”
“与你无关。”
“真是冷漠啊。不知为何对我如此充满敌意呢?”
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但也只是看起来。
童子手中的太刀直直地朝向他,恰巧这时,一朵雪花落在了刀尖上。
“呀,下雪了。”
黑鸦抬头看了看夜空,雪花正是从上面落下来的。
他看也没看童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兕子。
“睡在这里可是会被雪所埋哦。”
话音刚落,原本娇小的黑鸦,顿时化为了一道人形的身影。
那是如同乌鸦童子一般精致的容貌。
眼角上绘着鲜红的色彩,却露着谦逊的笑容。
他是和雪中的童子很不一样的。
一个谦逊有礼,一个冰冷透彻。
他想将兕子抱起来,屋外的雪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在廊上睡觉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可他才将手伸向兕子,一道冰冷的剑气便划过他的指尖。
“真是暴躁的脾气啊。”
“离她远点!”
“若说不呢?”
“那边一战到底!”
“哎呀,果真是不通人情的妖怪啊……”
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感慨。
他抚了抚手,侧眼看向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