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郎,不知其真名,不知其所来,亦不知其所往。
“在下不过是一介卖药的。诸位便唤在下一声‘卖药郎’罢了。”
面对询问的人,他总是平静地说道。
他脸上的妆容堪比歌舞坊的伶人,身着着艳丽的服饰,走在长安的街上,却也丝毫不见突兀。他那双尖尖的不似人类的耳朵,竟也未引起众人的议论。
好似,这个人实在是平平无奇到不值得一论。
“听说你卖药?不知卖的是什么药?”
来人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卖药郎此时正坐在树荫下喝水。他在这里摆了三天的摊了。
他的后边便是大兴善寺。
他一早就看到这个年轻人了。
在来来往往的香客之间,这个年轻人的存在看起来十分突兀。
当然这并不是指他的腿疾。
而是,他来到大兴善寺的目的便是他。
“阁下想要什么药,便卖什么药就是了。”
卖药郎的回答,令华服男子冷笑了一声,甩袖便走:
“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对华府男子的冷嘲,卖药郎似是没有听到,依旧慢吞吞地整理着药箱。
坐在这树荫下的不知他一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大都是轿夫,里面上香的香客,是他们的主人家。
主人家权高位重,轿夫自己也有脸面,甚至也有些“见多识广”
其中一个穿着较好的中年轿夫见华服男子离去后,便悄悄对卖药郎说道:
“唉,你可真不识趣。你可知那人是谁?”
“哦?是谁?”
“当今的太子殿下!”
轿夫像是说了什么大秘密一般,赶紧捂住了嘴,随后他看了看周围,又对卖药郎说道:“圣上最宠爱的晋阳公主大病,太子殿下想必是来求药的。唉,不过真奇怪,怎么找一个江湖郎中来求药呢?疯魔了不成?呸呸呸……”
他打着自己嘴巴,讪笑了一下,道:“你可别说出去呀。”
随后又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哦。”
卖药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他把药箱整理好了,起身背起了药箱。走之前,他看了眼身后的大兴善寺,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同一个时辰,卖药郎又在那处树荫下摆摊了。
他静静地跪坐在那边,闭目养神。
今日的大兴善寺香客不多。
毕竟等会儿看起来又是一场大雨。
“这等会儿便下雨了,你还不走吗?”
大兴善寺的小和尚跑了过来,对卖药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