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李岩守着他做完治疗以后就回去了,而躺在病床上的李禛却一直心跳得很快,怎么也睡不着,时间实在太难熬,他烦躁地拿过床头的手机又开始下意识的一遍一遍刷新,重复机械运动渐渐抚平了心头的焦躁,屏幕的亮光照着他呆呆的面容。
同样的月色之下,刘蔓也是难以入眠。
闻承意白天玩得太累,回到房间洗漱完没一会儿就睡熟了。刘蔓把床头灯光亮度调到最低,就着那微弱的灯光,撑着头看着儿子,昏暗的灯光下闻承意的脸很模糊,但是她的手臂能感受他小小的呼吸一下一下拍打在自己身上,很温暖。
看了一会儿,刘蔓伸出手去描摹他的眉毛、眼睛,感觉到手下的稚嫩,她不自觉的微笑了一下,最后捏了捏他脸上的婴儿肥才放开。
反正也睡不着,刘蔓干脆动作小心的把儿子的蜷缩的身体舒展放平,用最轻的力道给他按摩放松面部,今天他过度兴奋了,和栾糖糖玩游戏时一直在眨眼睛。
这么明显的变现,大家应该也都看出不对来了,但是都尊重自己的意愿,就当没看见一样。
刘蔓手一边按摩一边想着明天还是说了吧,说了以后就带着儿子回家。
第二天,刘蔓虽然昨夜没睡多久,但还是很早就起床。牵着儿子出去的时候,餐厅里只有时约一个人,看见他们母子的到来,时约笑着问:“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然后又温柔地和闻承意打招呼:“小意,早上好。”
闻承意脸上红扑扑的,也礼貌的打招呼:“姨,早上好。”刚起床,他的脸是正常小孩的柔嫩,让昨晚看后心里担忧的时约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时约对于闻承的乖巧和安静喜欢得不行,直接起身过来把他牵到自己身边坐着,照顾他吃早餐。等到栾琸抱着栾糖糖出来的时候,时约左边自己常坐的位置已经被占据,他抱着女儿一屁股就坐到右边,开始专心给女儿喂早餐。
栾糖糖伙食好、胃口很好,长得也比同龄人大,身高已经和平常两岁的小孩一样了,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闹腾得不行,饭桌上一直不停歇的“啊,啊”声,一会儿点餐、一会吃高兴了唱歌,和闻承意的安安静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时约常常会思考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活泼的女儿,明明自己话那么少的,最后想来想去也只得怪当初怀孕时栾琸太兴奋,大半夜睡不着和肚子里的糖糖聊天。
为了照顾小孩,几人早餐都吃得很慢,等到他们快吃完时,刘奂和顾韵才姗姗来迟。
两个老人一脸的疲惫,眼圈周围都是黑的,明显没睡好,也不知道夜里唉声叹气了多久。
刘蔓对此没有多说什么,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聊天,让本来心里很堵、很忧愁,想再说些什么的刘奂也咽下了到喉咙的话。
吃完饭,刘蔓笑着对他们说:“我准备回去了。”
时约立刻皱眉,“才刚来就走,怎么不多玩几天?”
栾琸抱着孩子的动作一顿,耳朵立刻支起,目光很坦然,完全没有为自己昨夜的不耻行为感到羞耻。
刘蔓把儿子拉进怀中,轻声说:“我来这儿的事已经做完了,该回家了。”
话音未落,刘奂就迫不及待的问:“你来做什么事?”
刘蔓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儿子,再抬头看着他们好奇的眼睛:“你们昨晚也都看出来了吧,小意生病了,我是带他来找医生的,医生也找过了,现在是该回去了。”
她说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移向了低着头,只能看见发旋的闻承意。
刘奂接着就想问,但时约眼神一动制止了他,温柔的建议:“我们去书房说。”然后转头交代栾琸:“你在这儿看着孩子们。”
栾琸点头,刘蔓也对儿子说:“你去和糖糖玩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