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柳青竹掏出帕子来又用,听闻春晓之语但见他掩面而泣,说哭竟哭了起来,“晓晓不知!晓晓不知啊!那些人并非来寻你的!”
春晓一场虚惊,果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就说她刚来魔界,怎会落下仇人?“那他们……是来寻你的?”
柳青竹不情不愿地红着眼点头,“他们、他们真真是丧尽天良,竟然……竟然垂涎青竹的美色,想要把我卖到那小楼馆子里去给他们摸屁股!”
唔,春晓此番颇为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节哀顺变。”
“倏”地一下,柳青竹眼疾手快攥住春晓想要从自己肩上离去的右手,大手合掌而握,正巧将春晓的右手攥在手中,反复摩挲道:“晓晓!青竹懂得自古红颜多薄命,此番青竹可将身子的清白守住,皆是为了晓晓你!”
春晓抬了抬眉毛,不理会柳青竹那无赖的模样,想起自己所待之地终归是柳青竹的地盘,便把态度默默做了可怜状,问道:“我到底还有几日可以回家?再不回去,我可能要被我爹娘打死了……”
此招对那柳青竹果然很是奏效,但见他郑重说道:“晓晓放心!等你的婚期一过,青竹定把晓晓亲自送回家中!绝不迟疑!眼下还请晓晓稍安勿躁,在房间歇息几日便是……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些,魔界不比人间,晓晓乃人身,不可随意走动,望晓晓理解。”
春晓甚是乖巧的朝他点点头,“理解理解,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嘛。”
“地头蛇?!”柳青竹巴巴将春晓一望,见她连头也不回的朝屋内而去,尤甚委屈地低了头,哭诉道:“人家家哪里是地头蛇,人家家明明是竹叶青,人家家还是有毒的……自从遇见了你,人家家的毒性再强都变成了没毒……”
柳青竹见春晓没再理会自己,嘟了嘴便踏出了门槛,守卫的两个妖娘战战兢兢伏在地上,大气亦不敢喘一丝。
柳青竹叹了口气,“来人,这两个小妖差点泄露了本殿的身份,将她们的舌头割去,看谁还敢再多嘴!”
柳青竹丝毫不再理会身后的凄惨的告饶之声,大摇大摆往政殿而去。
政殿之内亦是雕梁画栋,柳青竹斜倚于金蛇宝座之下,眼睨了下方列队整齐的妖臣暗自哀叹。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望殿下以大局为重,恩准登基大典于下月如期而举——”
“殿下!臣不敢苟同,先皇羽化不久,殿下理应为我朝守孝期满三千年再行登基之礼!期间一切大小事务应由赤瞳大祭司代为掌管!”
柳青竹将手叩了叩蛇椅之上的赤蛇妖头,“唔”了一下,便往下看去,“那大祭司如何说?”
座下的男子气定神闲,但见他悠悠站起,朝柳青竹恭谨揖道:“臣不敢妄言,若殿下能够早日即位,亦是我朝幸事。”
“那一切事宜皆由大祭司定夺吧!”柳青竹咧嘴一笑,却说道:“除却这些,本殿尚有一事想与诸位商议!本殿对此番带回的蛇娘甚是欢喜,想要册立她为妖后,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政殿之内一时静谧,似是过了许久才有妖臣问道:“敢问殿下此蛇娘修于何地,诞于何时?又是哪个洞府中的呢?”
柳青竹略略皱眉,“盘丝洞?啊不对……灵蛇洞?额……要不就是无底洞?”
见下方一众妖臣皆是投来迷茫的神色,柳青竹终是失了耐性,站起便一脚踹了蛇头宝座,又一掌翻了赤金烛台,“问问问问问!问个鬼啊问!本殿立个妖后就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将来要是有了孩儿你们是不是还要问孩子他爹是谁呀?!”
“臣等不敢——”大殿之内列众妖臣皆是匍匐在地,不敢多言。
柳青竹翻了白眼便道:“叔父!晓晓我娶定了!谁也别想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