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晓老实地跟着柳青竹进学堂时,隐隐约约听见姜娘似在议论,“……老头子,我说这作画的先生模样好生俊俏,不晓得家中是否有妻妾,若是与春晓婚配,你看如何?……”
此话柳青竹似是也听到了,全程笑着随春晓进了学堂。
春晓面色木讷得很,惹了柳青竹不悦,听他抱怨道:“晓晓这是何意?难不成青竹为姜家排忧解难还做错了?”
春晓沉默不语,发呆看向窗外一片阔大的芭蕉叶子,绿得同柳青竹身上的衣服一样的颜色。
“晓晓,你看姜云生,为了去找他的老情人连姜家都不守了。我要是你,就去玉皇阁里烧香,给天帝打小报告,告诉他姜云生擅离职守,一定让天帝扣他的工钱!”
春晓继续沉默不语,也不晓得那姜云生找到了女丑没。
柳青竹哭丧脸坐在一旁,随手翻一本图册子,边翻边抱怨:“罢了罢了,想我还费心费力想了甚多的白描知识来与你讲,你若不想学,就让你爹娘找个别的带戒尺教鞭的先生来就是了……”
“唔。”柳青竹起身欲走,春晓心中却是一惊,伸手便拦住了就要离去的男子。
春晓最怕的就是那带着戒尺教鞭的老先生,一句话接不下来就会朝着手掌心而去,一天下来,掌纹都能给打平了。
学堂之内凉风送爽,柳青竹特意找了个和春晓挨着近的位置坐下,笑眯眯说道:“爱学习的姑娘才是好姑娘,今日,我们便从最基础的白描知识学起,七日之后定不能让你爹你娘小看了!”
春晓跟着点点头,他这话说的倒是有气势。
柳青竹在春晓面前摊开一绘本图册,春晓见了下意识挑挑眉,每一页无字只有图,画的是两个人到三个人的场景,男压女,女压男,场景不同变换,偶尔会冒出一个侍女在旁边给那对男女打蒲扇。而最大的特点,就是那男子和女子皆是赤身裸体……
春晓没见过春宫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女子的身子不是不能与外人看?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柳青竹两眼皆是期待的神色,甚是兴奋问道:“晓晓以为画得如何?”
春晓诚实回答:“男的太胖了,唔,指甲也长了些,该修修了。”
柳青竹似对号入座一般立刻朝外头的窗子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觉得齐整了才回过头来眯眼笑道:“晓晓所说青竹皆已记下。此图为阴阳和合双修图,无论于男子亦或是女子都有极大的好处,将来晓晓若是烦闷了,青竹愿意贡献此身让晓晓一试!”
春晓见到两坨红晕悄悄爬上柳青竹的双颊,醉眼桃花,似梦中沉迷,男子双唇殷红,一张一合,皆是媚态。
春晓险些迷失在此,便问:“那……我们还学不学了?”
柳青竹一笑,“学、学!难得晓晓好学,今日我们便从人体的线条美学开始学起……”
七日的训练,春晓埋头在人体流畅的线条美学之上无法自拔。终于在七日之后挑了一副自己画得还算满意的双修图要拿给姜爹与姜娘看。
隔了半个月的光景,姜云生亦从幽冥界折返,一路之上风尘仆仆,春晓见到他时看得出来满身的疲惫,不仅如此,神色也都是失落。
春晓甚为关心跑过去问他:“可找到女丑了?”此话说出口春晓便有些后悔,这姜云生嘴角就没扬起来过,怎么可能会是找到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总会有的。啊不是,女丑总会有的……”
姜云生淡定地扒拉下来春晓搭在肩膀上的手,掸了掸,没做理会。
春晓见此想是自己没有劝解到位,便拿出了自己多日来画得最好的一幅画卷与他看,想让他高兴高兴,“这是我近日来的修习成果,估摸着我学会了作画就能觅得好夫婿了,你看如何?”
春晓见到姜云生见到此画先是惊了一惊,转而又皱了皱眉头,继而嘴角一抽,面色一黑,片刻的光景由波澜不惊终于变成了咬牙切齿,一把夺过手中的画道:“你画得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春晓长大了可以谈恋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