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离总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目的地是一家西餐厅，侍者见他们走近拉开大门，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笼罩下来，带着几丝暖意。

大概年轻男女同来的一般是情侣，服务生见男人时不时从餐牌抬起头问女生想法，没多想就向他们提议情侣套餐。

慕时正在喝餐厅自供的麦子茶暖身，闻言直接被呛了几下，江砚离皱着眉抽出一张纸巾塞到她手里，低声轻斥了声“好好喝茶”，才点了两份意面跟汤。

“甜品要吗？”

“不用了。”慕时摇头。

“恩，”江砚离将餐牌合上递给服务生，“就这些，谢谢。”

服务生一离开，两人又恢复无言。

西餐厅的装修风格大多是偏欧式，这家也相类似，就是天花板由一条条细丝凌乱交错缠绕铺就而成，像极了火树银花绽在半空，极有特色。

慕时不知道这是什么装饰，只觉得好看，手痒痒的就想拍下来。

江砚离一抬眼就看到她横举着手机对着天花板，嘴间念念有词说着“怎么怪怪的”，眉头紧得像是绞尽脑汁地在思考什么。

他顺口问了句：“在拍照？”

慕时左挑右选滑过几张照片也没找出满意的，景色还是一样的景色，但是一到她的镜头里却是莫名的失去了那份惊艳感。

听对面的人出声，才想起予归除了是设计师之外，在摄影方面也是得心应手，她很自然的将手机递过去，“你帮我看看。”

江砚离接过，随意扫了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下意识往后翻下一张，没想到入眼的竟是自己的照片——

是偷拍的。

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左手撑着一沓纸，右手执笔低头专注地记录着什么，有光从作为背景的阳台透进，看不清男人的模样，轮廓却是清晰。

朦胧而带着美感。

对比起她刚拍的照片，这张简直就像是出自另一个人之手。

江砚离在微愣后若无其事地往回滑，慕时没发现他的异处，依旧是在嘟囔着：“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

“确实是有些辣眼睛。”江砚离把她刚才拍的照片翻了一遍，毫不客气地叹声下结论。

慕时：“……”

她面色一窘，生起几分臊意：“我让你帮我找问题，让你评论了吗！啊？！”

“没忍住啊。”他叹息。

慕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顿时面红耳赤，探身就要隔着桌子拿回自己的手机。

江砚离“嗤”了一声躲过，将她推回原位，想到自己被她拍出来的效果还算不错，一时心情大好，将她的手机调回拍照模式，驾轻就熟地拍了几张，然后侧坐着身子让她过来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