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归其人,二次元的翻唱歌手一枚,除了生活在j市、家乡在x市、工作与设计相关之外,其他有关他三次元的消息通通无从得知。
他在翻唱圈算不上多有名气,微博只有三万多的粉丝,慕时几年前知道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只有两千多粉丝、可萌可调戏的小透明。
后来随着人气渐长,发生过有老粉仗着自以为资历颇深的优越感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在大家私下建的群里对新粉趾高气昂的事,为防止之类不良事件再次发生,予归从此便减少了与粉丝的互动。
但是偶像与粉丝的距离,也确实只该仅限于此。
欣赏他这个人,喜欢他的作品,在看到他动态的时候留下足迹,希望他能眼熟自己,想象他有一天也会戳进自己微博知道自己。
这样子简单的陪伴与幻想足以让这份喜爱维持很长时间。
这么多年来,看着他不断增长的粉丝数,听着他对音乐的掌握越发娴熟,慕时总会不由自主发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与叹息。
但也就那样,即便是真的出现了见到予归活人这种“连踩坨狗屎都踩得非常开心”的好运气,慕时也没奢望过以后还会有什么交集。
说到底,她骨子里是个很现实的人,虽然天天很少女心地幻想小说的剧情会在自己身上或周围发生,但也确切地知道,现实就是现实,永远不可能与小说并为一谈。
并秉持着这样的信念一直活了许多年,直到有一天,现实以一场猝不及防的惊喜打破她多年以来的坚持。
而在惊喜来临之际,慕时只有一个想法:玛德再让予归跑掉她就是大傻逼。
但并不是她怎么想就可以怎么做,首先,试想一番,如果她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有粉丝过来将她认出,把她打在身上厚厚的“我不是荔枝”的码抹得一干二净,她会怎么做?
她会把这个人牢记心里,深刻到化成灰都认得出的地步,然后下次连看到相似的身影都扭头就跑。
说起来,她不过在j市三天都能碰到予归两次,要是以后真来j市发展,再次相遇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是这样没错了,慕时想通之后才反应过来,所以她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她好像是把予归身上的码连皮带骨剥了下来。
没有吧也就揭开了一个角%&#¥$……
而就在慕时满脑子着急忙慌地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时,被她撞到的江砚离终于后知后觉恍过神来。
从年后到现在都没回去见过父母,国庆也不一定有空,便趁着这次完成手上工作后,难得的几天假期回x市一趟。
刚进地铁站,就收到父母询问“出发没”的信息,专心回复,也忘了注意周围来人情况,结果一时没留意就撞到人。
江砚离将耳机的音乐声调小了些,扭头看见被他撞到的女生正背对着转头一脸愣然地看着自己。
他想了想,刚才好像是听到一把突兀地女声穿插在了曲子中,说什么没听清,不过看她这种姿势,估计是她也没看路,以为是自己撞到的然后道歉?
或许吧,反正他也有责任就是了。
江砚离礼貌地将右边的耳机取下,轻声问道:“没事吧?”
慕时:“……没事。”
她估摸不清他这种一脸无异的表情到底是有没有听到她喊出的话,琢磨着那个能一连两次在家门口跟朋友聊天,结果边聊边玩门板还把自己锁在门外的蠢家伙应该不会在现实里能这么精明,情绪分毫不露声色。
江砚离本来也就是客套地问问,得到无事的回答,点点头重新将耳机带好便打算去前面没人的门口等待。
左脚掌刚落地右脚迈起,就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阻力从侧后方传来,他一顿,疑惑转头。
慕时略尴尬地将拽着他衣服下摆地手松开。
“那个……”她腆着脸笑笑,“请问一下,去机场怎么走?”
“嗯?”她声音太小,完全被音乐声覆盖,江砚离没听清,又将耳机摘下问了句,“什么?”
慕时重复了一遍。
“这部地铁一站后下车,转二号线,到xxx(站点)下车再转三号线,搭到机场南下车就行。”
慕时:“呃……抱歉,有点乱。”
她努力摆出一副努力将他方才那番解释捋清楚的苦恼表情。
江砚离看着她一副大抵是不好意思而变得局促,但又因为不得不弄清楚方向而一直亮晶晶望着自己的眼神,莫名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