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插曲很快就被她们抛却脑后。
平时除了上班鲜少出门,所以难得在外走一天,身子有些吃不消。
慕时和奚言回到酒店的双人房,草草收拾完便爬上床休息。
慕时的作息很有规律,晚上无论睡觉点数在何时,总是在睡够七个小时后自动醒来。
隔日早晨六点半,阳光从没拉帘子的透明玻璃窗倾泻倒入,带来了一室的光和暖。
慕时醒来的时候奚言还在睡,她没急着去洗漱,倒腾了半个多钟的手机便爬起来,轻手轻脚从行李箱中将笔记本电脑搬到床上,开始码字。
与其说晚上的灵感最充盈,不如说是夜色的笼罩更容易让人静下心,而现如今周遭一片宁静,刚醒来的思绪一片清明纯粹,倒也同样让人轻易沉浸于某一份事物中。
阳光投射进屋的角度逐渐变小,待慕时重新将心思从写作中□□,已经隐约能听到外头的嘈杂。
“写完了?”
“恩?”慕时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怔愣了一下,转过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个小时前吧,看你在码字就没吵你。”
“诶……”慕时伸了个懒腰,颈椎因为长时间坐着有些发酸,她瞥了眼电脑右下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写了将近五个小时。
奚言见她忙完,也没再赖床,起身拾掇准备出去吃午饭。
两人选的是很普通的双人房,卫生间不大,慕时避免拥挤,便打算等奚言出来了再进去。
放在床头的手机呼吸灯一闪一跳,她顺手拿过,解锁。
是音渡社的策划敛葵给她发的信息:
[敛葵:荔枝大大,很抱歉拖着这么久才来找您oao《少年足风流》的广播剧正式开始制作啦]
慕时:“咦咦咦咦咦?”
《少年足风流》是她上半年写的一篇古言,第一次涉及古代言情,写得不可谓不呕心沥血。
敛葵是在她完结后的一个月找上门的,慕时出版过几本书,广播剧还是第一次接触,上网查了查音渡社,也算是出过几部反响还不错的广播剧,没过多考虑便将版权给了他们。
只是那边迟迟没给具体制作时间,到底不是商用,慕时也没好意思去催,没想到这么一拖就是好几个月,久而久之,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奚言听到外头的动静,叼着一根牙刷跑出来,“怎么了?”
慕时简单复述了下,奚言愣了愣,才恍惚想起之前好像是听她说过这么一件事,疑惑道:“怎么这么久才开始弄?”
“久吗?”慕时喃喃反问,“还好吧,也就几个月。”
“你二月份完结的好吧?!”
“……咦?”她掰起手指算了算,离九月还有三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久了。”
“对吧!”奚言含着满口的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道,见床上那人一脸放空状不知在想什么,她没说话打算回到洗手间继续洗漱。
却在转身之际听到身后有窸窣声传来,随后是一把颇带着耍赖语气的声音:“不对不对!就凭着予归跟音渡社合作过,半年算什么?!等多久都不算晚!”
“那可是予归啊,我家可爱的于太太,于太太!”
她转过头,看到慕时撅着屁股将脸埋在枕头中不断扭着身子。
奚言:“……”
好端端的撒什么泼!
她扯了扯嘴角,不是很理解这人的情绪从何而来,刚要开口吐槽“搞得好像这次的ed(片尾曲)会是予归唱一样哦”,结果上下唇瓣刚拉开一小条缝,就有一小块白色泡沫从嘴角溢出……
一抬眼就看到这幅场景的慕时:“咦,嫌弃你!”
奚言连忙拿手挡在下颌跑上前甩掉拖鞋踹了她一脚,才扭身大步到盥洗台旁将牙膏沫吐出,咕噜咕噜来回灌了几口清水,漱完口又哒哒跑出来叉着腰正言厉色地补了一句:“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