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似乎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的阻拦都是无用之功。
一切都将变为理所当然。
麒麟穿着衫裙,向着黑衣男人低下了头。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如同理所当然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同命运不可逆转,理所当然的命运,自然是理所当然。
(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呢?)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
黑衣男人——被叫做芦屋道满的男人,脸上露出了追思的神情。
“一千多年了啊……我居然还没忘。”
曾经的太子,失道之王的儿子,谁也不曾信赖的太子。
居然还记得那一天,自己和父亲在田间劳作,他的母亲准备了晚上的饭菜,自己的父母都是府内的官员,在假日就喜欢在田中劳作——那时的国家因为缺王,光景极差。
就算是官员,也要下田劳作。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本应读书的士人,家中的独子,在心里不愉的时候,寻找王的麒麟从天而来。
对方选择了自己的父亲。
国泰民安的最后,那条路的结局是无可回转的末路。
谁都忘了数百年的和平盛世,记得的不过是最后王的失道之王。
在他开口之前,沈韵却说——
“等一下!”
(不该是这样。)
(我认识的芦屋道满,不是这样的人。)
(仅仅这样,我就应该——)
沈韵在这一刻开了口,打断了这个被命运注定的仪式。
芦屋道满看向了沈韵,对她轻轻一笑。
“姬君,您要如何阻止命运呢?”
“我有一个问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沈韵立刻提问,“天帝,能不能杀?”
“?”
“我有这个问题很久了。”沈韵的话越说越快,“芦屋道满,你不准备试一下吗?”
“姬君,你叫我什么?”
“芦屋道满。”
“哦……这个名字。不过,在很久以前,我不叫这个名字。”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叫芦屋道满了。我用这个名字称呼你,你也回应我了。”
“嗯。”芦屋道满点了点头,“那么,就是姬君对我下了咒。”
“诶?”
“名字是最短的咒。”芦屋道满露出了笑容,“姬君,你以这个名字对我下了咒。我也回应了你,回应了这个咒。既然如此——”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麒麟的额头画下了一个符号。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天帝——”芦屋道满放声大笑,“女神,来见见您的夫君——”
一只娇嫩美丽的手,抓住了麒麟的脚踝。
那只手,从废弃的医院大楼的天台里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