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重是——”
坤宁宫东暖阁,白软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便看到了堂堂大齐少帝沈少堂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和不由自主紧紧握住的拳头。
呃……软软怂了一下。
他不会打女人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现在民间老百姓的夫妻们都不流行下雨天“吃饭、睡觉、打老婆”了。农民伯伯们现在都很是提高了思想觉悟,记得西郊西北西瓜村里的西伯接受西县县官微服私访的时候,就说过一句感动全大齐女人的话——
“老婆是拿来宠的,怎么是拿来打的呢!打老婆的都是怂人,一辈子不丰收!”
那一年,整个大齐都为这句话狂野轰动。
西伯为此得到了礼部的“感动大齐”的优秀人物奖,户部为此向西伯提供了一整年的免费化肥,农工部还亲自派出专家亲切指导西伯的西瓜种植,想当然的,西伯当年的大西瓜自然是大大大大的丰收!
呐,农村伯伯都不会打老婆了,他身为堂堂大齐少帝沈少堂,不会真的被她气疯了,转过头来给她一巴掌吧?
白软软紧紧盯着沈少堂。
于是在沈少堂突然转过身来的时候,白软软立时向后退了半步。
沈少堂心抽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选秀那天脑筋里是抽了哪根弦儿,居然自己亲手选了这么一位奇葩皇后。你说她胖便胖了些,怎么这才刚刚进宫两天,他的日子就像是过了两年一般的折腾。
不过,大婚那天他便已经知晓了,“自己选的皇后,跪着也得娶回来”。
沈少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道:“皇后,今日辛苦了。”
白软软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
咦,这是什么套路?难道不应该是狂风暴雨开头吗?居然这么风平浪静。
白软软:“多谢陛下关心。”
沈少堂抽筋:她还真不跟他客气。
沈少堂:“但是,朕有几句话,需要跟你好生说说。”
白软软眨了眨眼睛。
沈少堂于她面前,正色道:“昨日你已与朕大婚,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大齐皇后,一国之母;你须得拿出你母仪天下的威严来,不仅要坐卧行走要符合一个皇后的身份,在某、些、事、件上,更是要三思而后行。尤其像今日之事,将整个大齐后宫全都轰动,实乃非皇后应当所为。望皇后今后能谨言慎行,不负我大齐皇家之礼仪威严。”
沈少堂按捺着性子说了这么一大通,希望她能完全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白软软站在沈少堂面前,听懂了。
他这么东转西转,拉文扯字的,不就是一个意思吗:皇后你今天折腾啥?把整个大齐后宫都招来了,以后别整这事儿了,不然小心皇家削你。
白软软软绵绵地笑了笑。
她忽然抬头,向前走了一步:“谢陛下教导。臣妾有一言。”
嗯?沈少堂一愣,不是应该“谢陛下”就退至一旁吗?她居然还有“一言”?
白软软不等沈少堂回答,便笑意盈盈地开口:“臣妾出身市井人家,自小跟随父亲走遍京都内外东市西市;见过无数井市民众,对场市来说、斤称数量,十分重要。但,自从我大齐朝立朝以来……不,是自打咱们九州上下,有了人众之后,敢问陛下,民众有知猪牛马羊之斤两,又有谁知民众自身之重量?”
呃……
沈少堂傻眼。
他的皇后,怎么问得出这么清新脱俗、放飞自我爱自由的问题啊……
“又敢问陛下,自打出生之后,可知陛下自己之重量?”白软软又追问道。
沈少堂无以回答,只能负手以掩尴尬。
白软软笑眯眯:“陛下身在皇宫内苑皆不自知,更何况宫中之外、民间百姓们,更不知自己自身的体重几何了。所以那市井民间,又至朝堂后宫,因不知自己体重,过胖者有之,过瘦者也有之;有些少年孩童,发育生长时不注重吃食重量,一时长得过大过胖;又及朝中老大臣,某年某月突然生有隐疾而身量锐减;直至发现时,已然没有救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