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被吹得半天直立不起来,手撑在桌子上,哭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余霏霏想扶他,可是手在虚空中衡量了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这哪是边是背哪边是胸,腰在哪啊?
最后还是纸片人自己站起来了,他指着陶添手抖了半天,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是,他只是想来吃个凉糕,就莫名其妙被当做玩具玩,是谁都会生气的。
余霏霏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要不坐会,凉糕马上就好了。这人不是我们店的,跟我们店没关系。”
“那他是谁?”纸片人一抽一抽的,情绪非常差,连带着嘴上也非常粗暴,“这个二傻子是谁?”
余霏霏想,我也觉得他是二傻子。
哪想,陶添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我是陶添。”
“哗啦”一声,纸片人又下去了,这回是他自己跪下去的,伏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心里在想,今天黄历上是不是写着他不宜出门。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大人您,求大人原谅。”他趴在地上瑟瑟发,“求大人别吃我。”
这又是哪一出?
余霏霏看了一站一跪的两人,对陶添说:“他欠你钱了?”
陶添摇摇头。
“你欠他钱了?”不是说现在欠钱的是大爷。
陶添赏了个白眼给她。
那这一副一秒变狗腿样算怎么回事。余霏霏搞不懂非人类的世界,手上的电风扇突然就不转了。她好奇的上上下下看,找到后面微小的开关。按了几次都打不开。
她拿着它在陶添面前晃了晃,“这东西没电了。”
“不会的,有电的。”他接过去,迷你的电风扇在他手上立刻变大变大,再变大,就这么转起来,再然后……
纸片人就被啪的一声吹到玻璃门上贴着。
最后是白泽走出来,以拎着陶添扔进厨房结束了这场搞笑的闹剧。
白色的磁盘上印着粉色的小花,里面摆着几个小巧的紫薯凉糕。这盘子是陶添为了和甜品店的装修相呼应买的碗具,说是让白泽还穿个粉色的围兜就更加像这家甜品店的老板了,结果被瞪了回去。
白泽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把纸片人撕下来,等他自己能活动了,才缓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没管好员工,让您受惊了。”
确实受惊了,身心都受到了惊吓。
余霏霏以为纸片人会跳起来大骂,说你们店员怎么这么对待尊贵的客人,有你们这么开店的吗?
结果,纸片人只是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来吃凉糕的。”
纸片人欠了这么多人的钱吗??
还是说,其实陶添和白泽都是什么大人物,足矣让普通的妖鬼闻之色变。
余霏霏的视线转到白泽的侧脸上,精致的鼻眼在阳光的映照下尽显柔和,像是中国的水墨画,无数流畅线条被墨汁浸染形成一幅有意境的美景。
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会让嚣张的纸片人甘愿低眉顺眼。而且他还这么年强,怎么说也是李阎王那样的,才可能让蜗牛先生闻之色变吧。
许是余霏霏的眼神太过热切,白泽察觉到,转过头来,和她对视。
“看我做什么?”